这次轮到花红艳愕然,但看着我,她反而笑得更加放肆了,“你老婆很厉害哩!”
我不耐地看着她:“花小姐在等我送客吗?”
花红艳眼中的狠厉之色一闪,“哼”了一声终于也走掉了。
我按铃叫福仔进来,“在我走出书房以前,别让任何人来打扰到我,就算是太太,又或者比刚才的靓女更加靓的妖怪,一律,都不可以!理解未?”
福仔一脸忠心耿耿的样子,“理解!”然后轻手轻脚地走出去,顺手还关上了房门。
我想一想,又走过去把房门反锁住,好!鲍东卿,现在只剩下了我一个人,到底你要对我说什么呢?我恐惧你要告诉我的一切事情,但我抗拒不了你的诱惑。
我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手的颤抖,然后打开袋子,取出那个我几乎已经熟悉得印入了记忆深处的红木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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赐官:
见字如晤。
倘若你能看见这份信,应该我已经不在这个世上,或者,我不可能会再见你的面。但我一直都希望你可以见到这份信,因为无论幸或不幸,我都觉得有必要给你一个真相。
我接手“文物处”以来就知道你的存在,从三年前起,你就是一直是我们同僚最为痛恨之人,只是你的背景复杂,而且有支撑的力量,所以权衡再三,我们始终没有把你追捕到案。这件事即便到目前现在,我依然认为是极不妥当的。所以,假若你能够看见这份信,在下一次的生意买卖中,或请想想,有另外一批人正在为你的“仁慈”支付代价。
我无意与你再度争论我们的立场问题,好,我们回到正题上来。
早在今年年初,军座已经收到了日本人大致的战略计划,只是政府上层派系繁多,军座又一向遭人嫉恨,虽把如此重要之情报及早报告,但相应的战略却迟迟没有安排下来。(以你之能,我当无需多阐述这其中的复杂关系,何况涉及过多的党国机密,不便相告,但你应能完全理解。)
军座为人谨慎,担心成为兵家必争之地的上海遭受不可挽回的打击,便安排下众多计划,以民间运输力量为主,逐批安排上海本国工业内迁,以保存国家实力。广运社即为第一批需极力争取的民间运输力量名单中当先一名。只是军座谨慎,遂不愿多作张扬,着令我们机密从事。
我因为一直经营“文物管理处”,所以一边忙着文物的转移一边开始着手广运行的征占计划。
原本是打算以扣船为饵,将你诱至上海后扣押起来,直到我们利用广运行完全完成上海各类工业单位内迁以后,要杀要剐再作决定。但是没有想到日本人来得那么快,等你到上海的时候,日本人的军队也已经在上海周围完成了驻军包围。
所以,我一开始就没有骗你,我是打算先杀了你,然后强行征用广运行,就算日后军事法庭算起账来,我便一肩承担——假如那时候我自己国家的军事法庭还能够存在的话,即便就是枪毙了我,我也不冤了。
但是你当然也了解强行被征用的广运行会有怎么样的结果。民间运输不会招致日本人的报复,可是军需运输则是日本人攻击的第一目标,无论日后结果怎么样,广运行都是注定要被牺牲掉的,船是,人是,周家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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