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请你把这个交给鲍处长。”那汉子递过来一张纸条,“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但我没有时间了。”
我一愕,“你怎么知道我认识鲍处长?”
他表情古怪地看着我,“我奉命暗里保护鲍处长,但今天另外有任务,所以请你帮忙转交。”
“暗里保护……”我一时哑然,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脸上的火辣辣就是恶狠狠地爆了出来,那他,不会是什么都看见了吧?
“时间不多我也不说废话,请你提醒处长,蓝衣社内部已经有人投靠了日本人,请他万分小心。”他把纸条塞到我的手里,转身就走。
蓝衣社的人怎么总是这样剽悍啊?我窜过去,一把拉住他,“你总要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吧。”
他突然看着我说不出奇怪地笑了笑,“我们做情报的,什么都可以放弃,何况是一个名字……你把纸条交给处长,他自然会知道的。”
笑,笑笑笑,笑什么啊?蛊蛊惑惑的!我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就被不舒服的感觉一把攫住。
————
回到家里是七点半,小鲍还没有回来,孤灯凄影的,感觉有些寥落。伸手去拿热水瓶,结果却发现就连水瓶都是空的,连泡杯茶都不得。
呆看着厨房里的煤炉,大少爷我终于决定自救,我就不相信凭着我天生的聪慧,连一个小小的煤炉都搞不定。抱持着这样的信心,我开始煽风点火,与黑颜色的煤球搏斗。
到了九点半的时候,我终于可以满身漆黑地坐下来喝一口热水了,但乌黑的汗水流到茶杯里,我被自己吓坏,连忙去洗澡。
洗完澡出来,重新泡上一杯碧螺春,看着那绿色的叶子放肆地游弋,小鲍,还是没有回来。
我晃晃悠悠,思绪不定,走来走去,焦虑不安。他会不会出了什么事?对了,刚才那家伙还说蓝衣社内部出了汉奸,就连本来奉命保护小鲍的任务都被临时撤销——哎呀,那么现在谁在保护那家伙?
不怕不怕,那家伙的身手好得简直跟他的人不搭,而且,魔头嘛对不对,祸害遗千年啦!
可是依然无法入睡。
没办法,起身看诗经。翻开书,一张纸片飘落下来,我一把抓在手里,是刚才那个汉子给的纸片,我回到家顺手就夹在了诗经里。
纯粹出于好奇,翻来看看,却是一堆稀奇古怪的数字,看得懂才叫做见鬼。于是又夹好,并且提醒自己一定要记得等小鲍回来让他看这堆数字。
翻翻看看,心神不宁,也不知道看了什么,一不小心就翻到最后一页——
赠东卿惠存 雨农
东卿?
小鲍的表字原来是“东卿”?我竟然不知道?还有,那个谁谁谁,你谁谁谁啊,那么亲热地叫“东卿”做什么?我的鼻子几乎气歪,你好好当你的蓝衣社大魔头还不够?那样yín_dàng地叫什么“东卿”做咩哉?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不过,东卿,鲍东卿……望春东卿至,一夜百花开……简直,神为之夺!真的很合你啊,小鲍。
好,决定了,以后就叫你“东卿”,其他谁都不可以叫!见一个叫的打一个,打到他妈也不认识就对了,你只归我叫“东卿”!
天赐东卿,东卿天赐……看,多么和谐,差点傻笑到癫。
啊,不过说起来,这字好像有点熟悉。我翻开书,又打开那张纸片,真的!特别是“一”这里,总有一个偏锋回笔,败笔得不能再败笔,而“雨农”的“雨”字第一划就是这个毛病,说不是一个人写的就奇怪了。
好奇啊,好奇啊!他到底要说什么呢?《诗经》安静地躺在桌子上……
————
鲍望春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我收拾妥当了正准备出门。他神色疲惫,眼睛下面黑黑的,让人看着心疼。
我把那张纸片递给他,同时转告他,“那人说蓝衣社里已经出现叛徒,让你千万小心。”
他疲惫地点点头,我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脸,“该休息的时候,就休息一下,精神不济反而更加容易坏事。”
“嗯。”他低声应了一下,“对了赐官,你那里进展如何。”
我笑笑,“我办事你放心,应该,很快就有好消息告诉你的了。”
倦意深重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第一个宽慰的笑容,“那就好,那就好。”微微停顿了一下,“你自己也要千万当心,如果蓝衣社里出了叛徒,很可能这里住着也有危险了……不行,今天你不要回来了,我安排好了明天去找你,把新的地址给你。”
我忙说:“你也不用自己过来,安排你手下随便哪个把地址交给我就好了。”
“你傻的啊?如果是蓝衣社的人,谁知道是不是叛徒?”他没好气地瞪我一眼,风情万种。
我忍不住笑起来,半晌,“东卿……”
他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是我在叫他,“什么?”
“你有没有听见‘咔啦’一声的,声音?”
他顿时警惕地四下留意,然后才反应过来,“什么乱七八糟的‘咔啦’?你又玩我?”
“真的没有听见?”
“周、天、赐!”
“好好好!”我举手投降,“那是我的心,因为你的关心,所以开心得,碎掉了的,声音……”
第7章
等我发现我竟然无处可去的时候,又已经夜幕降临了。
安排好了“宝合祥”所有货物的运输,安排好了我打算运走的东西,该搬的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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