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仔细听都分辨得出来,“名满天下”四个字被他咬得极重,显然对此十分在意。
可惜,此时他额头上已经红了一块,漂亮的眼睛里也因为疼痛弥漫了一层水雾,再加上毫无气势可言的暧昧姿势,不仅看不出丝毫帝王该有的威仪,反倒让人忍不住生出一种凌虐的yù_wàng。
国师看着他,目光越发深沉,嘴角上扬,笑意意味深长:“吾名凤瑄,正是你要见的国师。”
高子辛被凤瑄看得心跳都漏了一拍。
他之前就发现凤瑄长得好,如今近距离观察,才发现这人不仅仅是长得好。近在咫尺的这张脸毫无瑕疵,凌厉的剑眉带着凛然风骨,上挑的眼尾魅惑天生,如墨的双眸似乎藏着漩涡。
尤其是那上扬的嘴角,邪魅得跟来自地狱的妖魔似的,让人忍不住……
高子辛猛地将凤瑄推开,自己不断后退了好几步跟他拉开距离,才悄悄在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总算安全了。
凤瑄倒是没再步步紧逼,反而走到旁边的榻上,整个人往榻上一歪,侧躺着似笑非笑地看着高子辛:“臣身体不好,无法久站,请陛下恕罪。”
这话听着像是在请罪,可凤瑄此时似笑非笑,哪里有半点请罪时诚惶诚恐的模样?
大胆刁民!
高子辛心中暗骂,根本没办法把眼前的妖孽当做臣子看待。他是要当旷世明君的男人,怎么可能有这等行为孟浪举止放肆的臣子?
若是国师地位非凡,他必然立刻废除凤瑄的国师之位!
凤瑄故意做出这等姿态,高子辛反倒不想走了。这人如此放肆,他若是就这么灰溜溜地走了,这人还不知道该如何嚣张!
可凤瑄都躺下了,难不成他还要继续站着?
这可不行!哪有臣子躺着,君王站着的道理?
可高子辛左看右看,也找不到合适的地方坐下。
这间水榭空空荡荡,除了靠墙放着的一张矮榻,地上的软垫,根本没有坐的地方。可凤瑄躺在床上,他身为皇帝总不能坐在软垫上吧?成何体统?
高子辛不满地瞪着侧躺在榻上的凤瑄,越想越来气,只觉得这人简直目无君上,罪该万死!
凤瑄看着他气鼓鼓的模样,心里却越发觉得好笑。他可不会告诉高子辛,自己就是想看他生气的模样才故意逗他的。
不过,眼看着高子辛越来越生气,大有转身就走的架势,凤瑄便知道自己该适可而止了。不然这么好玩的小皇帝要是被他气跑了,怕是要赌气再也不理他了。
这可不行。
于是,就在高子辛下定决心打算不要面子直接走人的时候,便看见侧躺着的凤瑄突然坐了起来,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瞧我这记性,平日里总是一个人,习惯了想躺就躺,竟然忘记了邀陛下上来,陛下宽宏大量,应该不会跟我一个病人置气吧?”
高子辛彻底被凤瑄的无耻刷新三观,完全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
凤瑄是病人?大冷天只穿一件薄衣在这儿吹冷风也没见头疼脑热发烧咳嗽的,居然有脸说自己是病人!
如此不要脸,到底是怎么成为名满天下的国师的?
他该不是认错了人吧?
高子辛突然有些不确定了。可如果凤瑄不是国师,他又怎么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
没等他想明白,就听凤瑄说道:“陛下可是还在怀疑臣的身份?陛下不用怀疑,臣真的是国师凤瑄,如假包换!臣纵使有天大的胆子,又如何忍心欺瞒陛下?”
高子辛冷哼:“谅你也没这个胆子!”
不过想到凤瑄的所作所为,高子辛这话说的实在毫无底气。
他嫌弃地看了凤瑄一眼,目光里隐隐透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嫉妒,他懒得跟凤瑄纠缠,干脆开门见山:“朕今日前来,是想请国师助朕铲除佞幸匡扶社稷福泽苍生,国师可愿?”
直白地说出这样一番话,高子辛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打算。他并不觉得,凤瑄会答应。
这人虽然名满天下,可是在他看来就是个坑蒙拐骗的神棍,大本事没有,享受倒是比他这个皇帝还专业,这样的人会像他一样拥有心怀天下的高尚品德?
怎么可能!
高子辛面无表情地看着坐在榻上的凤瑄,跟他一比,瞬间觉得自己高大上了。
他想好了,等凤瑄一拒绝,他就义正言辞地呵斥几句,然后袖袍一甩转身就走,必不会失了帝王颜面。
然而,他什么都想好了,却突然听见凤瑄说道:“陛下心系天下,臣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辅佐陛下成为旷世明君。”
他说话间突然下榻,像模像样地朝着高子辛深深一揖,看得高子辛一愣一愣的。
这人……居然答应了?该不是故意糊弄他吧?
“你……”高子辛本能地走过去将他扶起,目光复杂地看着他,“你说的是真心话?”
凤瑄抬起头,目光深深地和高子辛对视:“陛下心系天下,为国为民,臣自然愿效犬马,绝无二心,更不敢拿这种事欺瞒陛下。”
他说得斩钉截铁,高子辛却更加不敢相信。
这也太容易了,让他觉得分外不真实。
来的路上他还抽空想过,若是国师就是个只会坑蒙拐骗的猥琐老头子,他就想办法废了国师之位。若是国师真像三位辅政大臣说的那般有本事,他无论如何,也要让国师同意帮忙。
可是诸多想法,在见到凤瑄之后便彻底胎死腹中,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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