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谕一怔,随即无奈地笑道:“师兄……你们何必来凑这个热闹。”
闻人语扬了扬唇角,眉眼带笑:“左就我也是逃不开的,不如早些搀和进来。就当是借你的手来整治一下家中那些不安分的,权当还了当年的债。”
“我知道师兄是关心我。只是如今局势未定,我并不希望你们也踏进来。”
闻人语失笑:“前些时日逍遥榜上那档子事你不会不知吧。想来师父也是查出些什么,却还是将我推了上去。有了这么一遭,你当师父是什么意思。”
段天谕想起自家师父捎来的那封密信,忍不住笑开。
“师父……是当真怕你们出来没事做。”
“可不是,一路上都要引着我们凑热闹。你还能指望我们闲下来。”顿了顿,闻人语点了点桌子道:“行了,也不说废话了。今日找你来,是想说说如今的形势。”
“形势?”段天谕微微勾起唇角,语带嘲讽:“如今不就是皇后一族嚣张妄为,只以为自己有了地位有了儿子便能掌控天下。若不是我那父皇如今还健在,又有着几分清明,怕是当真已经乱了起来。我父皇提了她做皇后,大皇兄便是名正言顺的嫡长皇子。纵然是为了平衡没去重用皇后母族,却也没阻止皇兄与童家交好。听说……童家二小姐正值待嫁,应当过不了多久,就会名正言顺抬入烁华宫了。”
“童家?”闻人语眉心轻颦,“内阁童家居然愿意与大皇子结亲?”
段天谕颔首:“也就是前阵子的事吧,也不知怎得这童二小姐就爱慕上了我那皇兄,心心念念着非他不嫁。童家二小姐是唯一的嫡出小姐,生来受童家宠爱。她心念至此,童家也无法阻止,只能妥协。何况大皇兄这两年许是受了我回宫的刺激,倒是没有当年那般张狂浮躁,也的确是个有力人选。何况在外人看来,这经营多年又居长居嫡的大皇子,可是要比我这个刚刚回宫两年,毫无背景力量的人要强得多。”
闻人语失笑:“你倒是看得开。”
“看不开也没法,我总不能去人跟前让他们看自己手里的牌,告诉他们我要做的事。”段天谕唇角带笑,举酒饮下。
“说起来,若不是早就习惯了师父的不温不火一鸣惊人,初入京城时接触到了师父给我的人,差点真吓了一跳。要不是师父一心挂在了师娘和我们几个身上,这天下要姓什么,恐怕还真不好说。”
闻人语轻笑:“师父年轻时太过能折腾了点,偏生还悄无声息地。师父给你的力量我也只是知道个大概,照你说来,怕是不小?”
段天谕摇头轻笑:“暗中的且不说,单是这朝堂之上能踏心替我卖命的人,就不下二十个。若不是图个名正言顺,我还真想就直接走硬路子,好让那些人看看自己的眼有多拙。”
“这种事情只适合冉冉那个没脑子的做,不适合你。好了,说正经的。如今你手上能用的人还有多少?”
段天谕略一思索,“方才与你说的朝中之人我暂且未动,明面上他们有各自的站位,并不显眼。你给我的那块平安坠我也没动,所以孟家和韩家尚且不知你我的身份。只是依着当年母亲的情分,暗中助我稍许。不过未到紧要关头,我也没打算将这两家拉下水。毕竟那是师兄你真真正正的本家,我可不能贸贸然唐突。此外大概就是我母亲的母族陆家,以及……内阁齐家一心帮衬。如今摆在台面上的,也就只有这两家。”
闻人语颔首:“孟家韩家不适合公然站在你这里。孟家倒是好说,只是韩家毕竟手握兵权,若是表明立场,怕是反而会置你于不利。陆家……可能信?”
段天谕笑笑:“陆家本不受重视,若不是我母亲的事,恐怕如今早被打压到底。如今对于陆家来说,我也不过是个翻身的机会。不过我那小表弟倒是真心帮衬我,也的确是个可用的人才,有机会能让你们认识一下。”
“嗯,能信便好。闻人家如何说?”
段天谕抬眼看了看自家师兄,轻咳一声没有答话。闻人语无奈:“我知道他们一贯没眼力价,你且说便是。”
“咳……嗯……闻人家倒是仍被孟家压着,又有韩家威势在,多少因为你当年的事有些心虚。不过徐家这些年凭着皇后一族气色不少,闻人家有了徐家撑腰也不再安分。大动作倒是没什么,不过这小动作却频频。听说……闻人家主已经在皇兄那里挂了名。”
闻人语抚了抚额:“我就知道。罢了,闻人家那边我会去制衡。依着他们的性子,定然不会一棒子打死。想来会找个蠢法子来向你也示示好,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法子罢了。”
顿了顿,闻人语道:“如今依旧依着你先前所为,不要有什么动作,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让皇上眼里留你多些好。大皇子这些年动作不少,怕是已经忍耐不住,我们且等着他自己把自己折腾死。唯一要注意的是,先前关于天职令的事情一定要小心。这伙人行踪诡秘,目前还没什么消息,也更不知道是打哪冒出来的。”
段天谕点点头:“我知道。曲黎此人也还在我安排之下被秘密关押着,不过知道的消息已经说尽,想来没什么大用处了。”
“人先留着,哪怕没了用,最后将前朝之人都揪出来后,他也是其中之一。”闻人语垂眸替自己斟了酒,讥笑道:“前朝曲家,当年也算是个忠义之士,也不知怎得就出了这么个没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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