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蛇将老鼠放在了严席的面前,是严席一睁开眼睛就可以看到的地方。放好之后,它围绕着严席转了两圈,蛇头扭了扭,又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这一天,严席醒的很早,在后半夜的时候。他做了一个噩梦。一个看不清面目的人死死地掐着他的脖子,冰凉的双手始终扼住他的喉咙。他怎么跑也跑不出那个人的手。就是他死了,那个人也把自己的手剁了下来,死死地攥住他的脖子。
严席皱了皱眉,不甘不愿地从不良的睡梦中醒了过来。他抬手抹了抹额头的冷汗,觉得自己入梦太深,就算醒来了,也感觉自己的脖子凉飕飕的。
他下意识地摸一下脖子,入手滑腻,冰凉刺骨。严席一惊,脖子的东西小家伙就抬起了脑袋,亲昵地蹭在了他的脸上。分叉的舌头舔着他的脸颊。
严席定住不敢动弹,眼珠随着距离自己极近的小家伙转动。
小家伙是一条粉色的蛇,身形纤细,看模样是自己熟悉的那条蛇。不过这个粉蛇似乎没有伤害他的意思,除了他的外形不像是猫狗一样,他的蛇头在他脸颊蹭来蹭去的方式简直跟猫狗一模一样。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求爱抚的讯息。
严席都有些怀疑这条蛇是把自己当成了他的同类了。
严席平稳住自己的呼吸,他注视着眼前的粉蛇,在脖子处僵住的手快很准地掐着了对方的七寸。手往后一提,快速让这条粉色远离自己了自己的脸颊。眼神低沉地看着三番两次找他的小粉蛇。
被捏住七寸的粉蛇不停地扭动,不适地挣扎了半天,不小心瞥到了严席盯着它的眼神。整条蛇顿时就僵住了,尾巴装死地垂下,脑袋也委屈地低下,只有天生自带阴冷气质的竖瞳时不时地瞥严席一眼,尾巴尖不安分地轻轻转圈。
严席想要弄死这个蛇,以绝后患。但是刚才这条粉蛇的诡异的行为让他想起了自己诡异的猜测,他犹豫了一下,轻轻垂下眼眸,然后,一不小心就看到了面前成群的鼠尸。
那些鼠尸的脖子上都有牙洞,看样子应该是蛇的猎物。而有些鼠尸渗出来的血液有些干涸,想必有些不是刚刚猎到的食物。
严席皱眉,这是蛇的猎物?在自然里,蛇这种动物都是猎到的食物立即吞入腹中,甚至是在冬天,他们都是在夏天的时候多吃点,将热量储存在身体内。在冬天的时候进行冬眠。现在,蛇猎到猎物却不立即吃掉,而是放在他的面前?
这些猎物都是给他的?这是真的把他当成了同类了?
严席的眼神落在了一旁装死的粉蛇身上。犹豫了一下,他伸出手,想要拿起一只死老鼠。伸到一半,严席的手停住了。
这一回的死老鼠跟昨天的相比都是大个头,一个个小脑袋,大肚皮,黑灰色的杂毛,乱糟糟的胡须,粗壮的大尾巴。看上去分外的恶心。严席看了两眼就忍不住撇过眼神,深呼吸了一口气。
他随手拿起落在在不远处的枯枝树叶,稍微用力,将死老鼠插起来,放到了小粉蛇的嘴边。
垂头丧气的粉蛇傻乎乎地看着递到嘴边的食物,整个蛇都呆呆地,没有任何的动作。
严席晃了晃这条傻蛇,吐出了这两天唯一说话的话,“吃!”
傻蛇也是有些灵性的,听到严席的话,下意识就张开了大嘴,一口吞下了老鼠的脑袋。它还想往下吞,但是严席捏住了他的七寸,再加上在空中使不上力气,整个老鼠就可怜兮兮地卡住了他的喉咙。
严席将它放在地上,还没有吃早饭的粉蛇就一口吞下了那个大老鼠,老鼠的轮廓撑大了粉蛇的身躯,严席看了看粉蛇的体型的长短,又拨下了一个稍微小点的老鼠放到了粉蛇的旁边。
刚吃完的粉蛇笨拙地扭动着身体,左顾右盼地不想吃。严席用小木棍轻轻地敲了敲粉蛇的脑袋。
粉蛇委屈万分地看了严席一眼,不情不愿地张开了嘴巴。
严席见状,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吃下了两个大老鼠的粉蛇明显吃撑了,它懒洋洋地待在地上,不想动弹。
严席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用蛇尾试探。他想了一下,用木棍将吃饱喝足的蛇放到了对面。
前三天的时候,在白天他差不多都经历了一次生不如死的痛苦。严席不知道今天是不是还要经历,但是那条蛇现在最好不要放在身边。
吃的鼓鼓的粉蛇见严席把它放到了对面,竖瞳都快要流出泪水了,它在污水面前跃跃欲试,想要回去找严席。
“不要过来!”严席下意识地命令道。
粉蛇顿时身体僵住了,整条蛇饱受打击,脑袋放在地上,像是默默垂泪。
这都要成精了吧!
严席脑海中忍不住闪过了这句话。不过看到粉蛇的表现,没有以绝后患的严席放下了心中大半的隐隐不安。
这条蛇估计是真的把他当成了同类。
同类?严席想起了自己的蛇尾,情绪阴郁,同类!他变成了这幅模样,躲进了肮脏的下水道,远离人类和蛇类一窝!
严席脸上的神情越发阴冷,他还能变成人类吗?他难道一辈子都是这样!?
严席地看着井盖处那一束小小的光亮,清晨灰色的冷意从哪里弥漫进来,严席却无法渴望回到那个冰冷刺骨的世界。他真的要一辈子维持这幅模样,不得见人吗?
出去!离开这里!
隐忍许久,这样突如其来的念头简直让严席无法抵抗。他甚至想,就算是被世人围观,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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