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尹峈峒简短地回应,“你也准备出任务了?”
玉箫不同于为了赚钱什么任务都愿意接的尹峈峒,仅从属于情报收集部门,手不沾血。青蛇堂并不是一个专业纯粹的组织,除了台面上受允许的工作,他们的触角遍布各方各业,高学历的员工可以混入大企业当商业卧底,空有蛮力的大多选择混混黑道,或是参加地下打场c,ao纵赌拳,杀手只是其中一个相对来钱的部分。早些年尹峈峒还属于情人出租的部门,走外貌出众的小王子路线,专接台面上不太来钱的委托男友任务,后来因为武功排名上升才开始接杀手工作,但大多数时候还是在女孩子堆里游走——用同僚的话来说,就是没有哪个人,会比黑鸦更擅长于演绎他人心目中的完美情人。
但尹峈峒现在不愿意再去接那样的任务了。他烦透了伪装成别人会喜欢的“自己”,若是长此以往,最原始的那个“尹峈峒”大概就会消失不见了……或许就会忘记自己原本拥有自由选择爱上谁的权利。
不想玉箫摇了摇头:“不。我不打算继续青蛇堂的工作了。这趟回来辞职,顺便拿自己的东西。”
尹峈峒一愣,敏锐地发现了对方与以前不同的地方。以前的玉箫走沉默寡言的高冷流派,事实上却是因为有应急性心理障碍,并不能很流畅地说话,而方才的对话已经没有了以前那种磕磕绊绊的感觉。“你不……”他斟酌了一下措辞,“你现在可以好好说话了?”
对方点点头:“嗯……”玉箫的眉毛弯了弯,抿着嘴唇,似在掩饰笑意,但温柔的色彩已经从眼底透了出来,“因为发生了很多事。”
发生了很多事,看他那表情,其实是遇到了喜欢的人吧。尹峈峒想道。原来如此……明明以前是那样冷心冷情,不言苟笑的人,遇到真正的感情之后,竟也能有如此大的变化吗?
“是吗?祝你好运。”
“谢谢。”玉箫说,“你也一样。希望你也能早些如愿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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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愿以偿吗……现在的尹峈峒,还能有什么未竟的心愿呢?
尹峈峒在车里举着化妆镜,来回确认自己的易容是否完美无缺。他这趟原定的任务目标被杀,不得不以律师的身份去接近凶手,然而对方被关押在山城看守所里,那对于现在被山城市局通缉的尹峈峒而言是个相对危险的地方。就像是要印证内心的不安一般,尹峈峒一下车,才刚踏上看守所的台阶,迎面就走来两个熟悉的面孔。
是刑部副队长苏湄,还有一位当初一起去调查过十字血祭的警员。尹峈峒肩膀一震,下意识就微微侧过脸去,对方却正眼都没给他一个,自顾自在继续话题,谈话的内容一清二楚地被尹峈峒听在耳中。
“……那家伙还是没有下落?”
“没有。我们彻查了尹峈峒相关的档案,上面写明他自幼在一家名为蓝天福利院的地方长大,但前几天去当地一看,发现那个福利院早在七年前就已经拆除了。”
“福利院的负责人那边可有问过?”苏湄问道。
“找上门问过,是个七十多岁的老阿姨,年纪大了,对当年的事情一点印象都没有。”
竟是在讨论与自己相关的话题。尹峈峒的步伐略略一顿,眼见那几个警员正往地下停车场去,他稍稍犹豫,还是确定跟了上去。
“福利院的领养书是很好伪造的,这种程度的档案,连入侵系统的必要都没有,也不能确定对方是否就是青蛇堂的人。”副队长咬了咬被涂得鲜红的指甲,“可恶,我和师父都被摆了一道。”
“但是他的档案有很明显的问题。”小警员一边用钥匙打开车门,一边说道,“如果当时仔细彻查下去,是很容易发现破绽的。”
“我知道……所以校庆时候陆凯龄被杀,极有可能跟尹峈峒有关。这个情况我早已跟上级汇报。”苏湄沉吟,“但他并没有趁机修改档案,是为什么?而且除夕夜晚上才对明镜下杀手……又是为了什么?”
尹峈峒躲在一根柱子后,闻言食指微微一动。
“明镜那家伙也是怪得很,什么都不愿意说。问他知不知道尹峈峒动手的原因,也是那副支支吾吾,眼神闪烁的态度。”苏湄忿忿地跺了跺高跟鞋,“臭小子,他以为我这么辛苦究竟是为了谁!”
明镜并没有死!
尹峈峒并不想承认,这才是自己尾随苏湄等人的目的,然而呼吸骤然变得粗重的条件反s,he仍是出卖了他。苏湄何等功力,立即就发现了异常,眼睛扫往尹峈峒藏身之处,目光犀利如刀。
“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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