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你很好奇?”
“那必须的,连烟花都不放过,到底会是什么愿望。”
“那好吧,告诉你也无妨,因为本来也没打算瞒着你。”他的食指抵在唇边,半边脸被月光藏入黑暗中,叫人看得不真切,“我的愿望是……”
青年骤然凑上前来,明镜才看清楚他的表情……那是如同春意散去,顷刻间被寒冰封冻般冷漠的神色。明镜还来不及反应,只见眼前银光一闪——尹峈峒变脸于刹那之间,那把名为穹涯的剑铮然出鞘,剑尖已顶入明镜的心口。
尹峈峒出手迅如疾电,飞快地点中明镜周身几处大x,ue,一个狠狠肘击,明镜便仰天倒下。相比起剧痛,明镜面上更多是不可思议。尹峈峒一个反手,穹涯剑□□脆利落地拔出,胸口血液喷s,he而出,黑色的液体飞ji-an到尹峈峒的脸上,被他毫不在意地抹去。
“你……”明镜的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声音。
“其实烟花并不重要,许愿也不过是寻求心理安慰罢了。”尹峈峒站在明镜面前。他的后背遮挡了月光,浓黑的影子投落在明镜身上,“因为想要什么,自己直接出手会来得比较快。”
他俯下身,手指探入明镜不停往外涌血的伤口,指尖微微施力。明镜只觉心口一凉,旋即一阵过电般的激痛从脊椎直涌上顶心,像是魂魄从身体里被生生抽离而出,叫他忍不住惨叫了出声——尹峈峒的动作j-i,ng准无误,像是经过千百次演练,迅速摸索到自己需要的东西,丝毫没有犹豫就将它抓了出来。那只拇指头大小,如同蟑螂一样黝黑的虫子在他指间激烈扭动着,长长的触须上还勾连着黑色的粘稠液体,那是明镜的心头血。
尹峈峒将蛊虫放入玻璃瓶里,对着月光端详一阵,喃喃道,像是感慨:“这就是来自苗疆的蛊虫?……三年多了,终于让我找到你了。”
“这是……你的目的?”
明镜仰躺在地上。他的心口上开了个洞,黑色血液不住地往外翻涌,身下的草接触到那些剧毒的液体,迅速腐朽下去。他躺在那里,面色惨白若死:“这就是你……接近我的目的?”
尹峈峒定定地看着他,脸上似有悲悯,又似乎什么都没有。他收起蛊虫,蹲下身,抚摸了明镜的脸颊,上面全是津津汗水。
“我跟你说过的,”他轻声道,“记得我的姐姐吗?”
“姐……姐?”
“嗯,那个躺在病床上的姐姐。其实她不是患了重病,我骗你的,她是中了一种无药可医的剧毒。有人跟我说,你心脏里有只能够控制那种毒的蛊虫,于是我就来了。”
明镜缓慢地眨了眨眼。因为失去蛊虫,体内长久被压制的蛊毒逐渐开始了反噬,让他眼前一片模糊,几乎要看不清尹峈峒的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蛊毒似乎还影响到了脑子,让他久久不能反应过来。
“所以说……”他艰难地说,喉间有血沫翻涌的声音,“当我们拥抱的时候……你在、听我的心音,寻找着蛊虫的位置?想着要怎么出刀……才能j-i,ng准无误地把、把蛊虫挖出来?”
他的眉头皱了皱眉,露出个似乎有点悲伤的表情:“你不要,太厉害……可以去领个小金人了。”
“你最好不要多说话,会加快你流血的速度。”尹峈峒站起身。他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痕,不知为什么,听了明镜的话,他竟有点不敢直视对方。
这有什么……尹峈峒在心里对自己说。虽然花费的时间长了点,但明镜也只是一个任务目标而已,除了是为自己行动以外,明镜跟以前的其他对象不会有什么不同。
可是为什么,他的手颤抖得如此厉害,快要连剑都握不住了。
“尹峈峒。”明镜却像是没听到方才的话,他唇边溢出了笑意,带了点讽刺的味道,“刚才我许的愿……你是真没听懂,还是……装作没听懂?”
“少啰嗦!”
尹峈峒猛然回身,眼中闪现过一丝杀意。然而这个时候,空旷的山谷响起一声呼啸,有人的叫喊声远远传来。
“阿镜?阿镜!你在吗?”
是庄梓寒的声音!
尹峈峒眼神一凛,听出了对方正在发动轻功,飞快地向这处寻来。他虽是青蛇堂的j-i,ng锐杀手之一,但在武林大会的奖金得主,最有可能接任太薇庄主之位的人面前仍是没有胜算。于是他拔腿想逃,不料才迈出一步,左手就被人死死抓住了。
明镜居然生生冲破了x,ue位,五指宛若钢爪,用力地扣住尹峈峒,仿佛生怕稍稍松开一根手指,对方就要化作青烟彻底消散了。他趴伏在地,头发凌乱不堪,鲜血正随着一下一下的心跳,自被撕裂的胸腔狂涌而出,场景触目惊心。尹峈峒一下抽不回手,急得冷汗直冒,耳听着庄梓寒的脚步声愈发靠近,他咬咬牙,内功迸发,硬是震开了明镜的手,似乎还传来微微骨裂的声音。
明镜被震得往后一仰,头磕在后面的岩石上,鲜血便顺着发间蜿蜒而下。尹峈峒不敢回头再看一眼,足尖一点,轻功运起,人已狼狈地逃窜而去。
☆、无尽深渊
农历大年初一,鞭炮齐鸣,万家灯火彻夜通明。
校医院的手术门被猛地撞开,庄梓寒满头大汗地抱着奄奄一息的明镜闯进来,黑色的□□滴滴答答淌了一地。校医紧随其后,刚从宴会下来的衣服都来不及换,往手术台上草草一推,上面的杂物便哗啦啦被全推到地上。明镜被平放到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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