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个设想,但不无可能。”
“这……”王潇哑口无言,尴尬地笑了笑,“未免过于荒谬。”他边说着还边向观众们点了点头,那是寻求认可的一种反s,he性动作。
“向来人类只有不敢想的事情,而没有做不到的事情。你去对古人说人类可以在空中飞,可以隔着海跟地球另一端的人对话,他们也会觉得是天方夜谭。”舒风卿淡然自若,“所有的‘不可能’,只是因为现下我们还没能找到方法而已。而科学的发展,就是一种将‘不可能’转变为理所当然的过程。”
“但科学的高速发展,已经无可避免地对lún_lǐ发起了挑战,比如说人工智能,还有克隆生命。那是在否定自然规律,否定人类自身的价值。”主持人摇头道,“对于意外我们深表遗憾,但生死由命,每个人都受这个规律控制,强行扭转就是逆天改命,是会破坏平衡的。”
舒风卿眯起了眼:“破坏平衡?这话又是怎么说?”
“人到了阳寿已尽的时候就应该闭眼,无论是身体机能已经朽化到不能运转,还是出于意外。生物圈是有固定承载量的,有生命的出世,就会有生命的消亡,这是必然的道理。”
“请问王先生是站在什么立场上说这句话的呢?是上帝的视角?还是身为一个普通人的视角?”
“你指什么?”
“逆天改命,违背规律,这是只有超脱六界之外的存在才有资格说的话,现在你之所以这么说,只是因为那些事情目前跟你并没有关系。”舒风卿交错起了十指,“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打个比方……如果遭遇了意外的是你的亲人,你最爱的人,你的妻子和女儿,又或者是你自己,你还能说得出‘为了平衡,让我们坦荡地面对现实吧’这种话吗?”他目光灼灼,“不能吧。我见过许多这种人,平时满嘴哲学道理和人生观,当不幸真正降临到自己头上的时候,他们就只会说,‘为什么这种不幸偏偏会选上我呢?’”
“这……”犀利做派的王潇竟被辩驳得哑口无言。
“说到底,‘死亡’的定义究竟是什么?该怎么判定一个人的死亡?”他没等主持人接话,自顾自就继续了话题,“心跳停止,呼吸停止,神经反s,he消失,脑电波彻底消失?王先生应该听说过一种叫“龟息大法”的武功,将这种武功练到极致的人,连最高端的医学仪器都识别不到他们的生命迹象。这种人符合一切‘死亡’的判断标准,但我们应该认为他们已经死了吗?”
主持人被他跳跃性的思维弄得有点手忙脚乱:“但是他们还有意识,不能相提并论。”
“那么死掉的人就没有意识了吗,你是怎么判定的呢?因为□□死亡就不能继续承载灵魂这种虚无缥缈的说法吗?”舒风卿紧紧咬住不放,“说不定他们的意识还盘桓在躯体里,但是无法驱动自己被破坏的□□,就像运动神经元疾病的患者一样。他们还在看着这个世界,却已经失去了与世界互动的能力,这难道不是很残忍的事情吗?”
“但这一切只是谷主你的臆想而已。”主持人皱眉说。
舒风卿的背脊直了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这时候现场有闪光一闪而过,应该是周刊杂志正在进行拍摄,这个闪光提醒了他现在还是节目的录制现场,于是他将后背靠回椅子上,脸上重新勾勒起公式化的笑容。
“不错,只是种猜测而已。否则《意外之死》就已经是一篇有严格数据支撑的论文,而不会在杂志上被各位看到,仅供消遣和娱乐。但我想向大家阐述的观点是,如果那些意识确实是存在的,那为什么不能让他们重新c,ao作自己的身体呢?它现在虽然只是一种猜想,但我认为,让它变成现实,或许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直播的时长到这里就差不多接近尾声了,接下来是一些观众提问等无关紧要的环节。舒风卿应对观众时仍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态度,但隔着一道屏幕的明镜,却发现他的眼神变了……舒风卿的眼眸宛若深渊,让人一眼望不着底,而方才在与王潇辩论的时候,仿佛有只在他眼底沉睡已久的野兽,突然惊醒过来。
向世界伸出了它尖利的牙和爪。
☆、若水
三水谷位于江南电视台所在的风城城郊,千年前那是一片穷山恶水,尽出强盗刁民的地方。自从药王祖师镇压山贼,开创药王谷,将门派落座于此并逐渐发扬光大之后,这里就逐渐被开发出来,如今整个山谷被改造得如旅游景区般秀丽,前来修身或是颐养天年的人络绎不绝,俨然已是一方富饶之地。
舒风卿录完直播的访谈节目从电视台出来后,开着车就直接回到了药王谷总部。那个庞大的白色建筑群位于三水谷深处,山环水绕,轻易找不到所在,通往谷内的公路上还设有重重站点,戒备森严。舒风卿驾车通过所有路检,最后将车子停在建筑前一座石碑下,那座石碑高大,表面因日晒雨淋早已沧桑斑驳,上面“药王谷”三个大字由真气灌注在毛笔上篆刻而成,笔走龙蛇,淋漓尽致,正是千年前祖师所留下的遗迹。
值班的保安迎上前,扫描过舒风卿的胸卡后接管了他的车辆:“谷主,需要吩咐后勤部准备房间和晚餐吗?”
“晚餐已经吃过了。你让她们把房间收拾出来,我要住一段时间。”舒风卿将车钥匙丢到保安手上,“我先去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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