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只陀螺一样飞速旋转,我觉得我要眩晕了——不对,是已经眩晕了。
这比坐过山车还厉害,过山车至少也是以直径几十米作圆周运动,哪像我眼下,几乎就是以兔身为圆心、兔长为半径,连着转了几十个圈圈,刷遍山洞内每一寸地方。
晕了晕了!我快不行了!
我手扶着墙壁,撑着自己的脑袋,强忍住几欲呕吐的冲动,看着场中间转得如同小号飞碟一般的雪白物体,忍不住出声道:“啥破玩意儿?转得我头晕!就不能停会儿?”
咦?
我又能说人话了?
没等我从能说人话的惊喜中清醒过来,空中飞舞的雪毛兔被一双大手拎住脖颈,“咔嚓”一声,咯嘣脆了!
我看得自己脖子一凉,却意外的并没有疼痛感。
咦?我从雪毛兔身体里出来了?
“知道你破绽在哪儿吗?”
老风没有看我,他拈须微微一笑,很有种资深神棍的气质;双手染有微血,又有种鬼畜及腹黑的意味。
我直觉不妙,团了团腿想要蹦一个,突然又惊觉自己已不再是只兔子,实在没必要屡作兔子的举动。
于是,我转身拂衣作傲然状,“破绽就在于这只兔子太肥,既适合红烧烧烤又适合清蒸慢炖!”
听这装逼的话,贼有范儿!
老风一怔,随即点头,“的确,这是我那徒侄孙逮住你不放最大的理由。”
“不过,我认出你这无主孤魂却不是因为这原因,”老风将软绵绵已经死透的可怜雪毛怪拎在手中,朝我的方向走来,“我认出你,是因为这双瞳。体寄双魂者,必有双瞳!”
卧槽!
这是哪国的伪科学?
老风靠近。
我佝下身子,去看那雪毛怪。
“口胡!哪里有什么双瞳?”
雪毛怪死得突然,红眼珠子毫无生机地突出着,显得有些碜人,但绝没有两双瞳孔那么吊诡!
我摸摸它的白毛,心里怪可惜的,好歹大家也有附体半宿的缘份,它突然就这么挂了,小辉我接受不能啊!
“老风……风太师叔,你是准备做怪味兔呢还是怪味兔呢?”
我咽了咽口水,开始怀念中午那餐不太完美但十分丰满的鸡腿,吃兔还是吃鸡?其实我这个人很随和,是不太挑剔的!
“怎么?你也想吃?”
老风收回了兔子,玩味地盯着我,对于他这种能看透鬼魂的技能我很诧异啊,这特摸真是人老成精,啥都能精通点儿?
我抬头与之对视——
卧槽!
双瞳!
老风露出个“嗯!你懂的?”眼神,我瞬间感觉到无边的恶意袭来,我退后三步,大喝一声:“卧槽!搞什么鬼!真是闯了鬼了,闹半天你才是最大的鬼!”
细微的灯火之下,老风一双微有些浑浊的老人眼珠微微转动着,透出丝智慧、或者该称之为狡黠的东西,眼珠里,一大一小两个瞳子,瞧上去十分诡异。
“你……同道中人?”
我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轻易不敢再将那鬼字说出口。
说也奇怪,分明我已经沦为非人的异类,然而提起那个玄妙的族类来,我还是感觉毛骨悚然、后脊发凉!
是的,我从小怕那玩意儿,看聊斋志异能够看得躲到床底下去,即使我变成了那玩意儿,那也还是怕的。
“事有凑巧罢了!”
疑似非人种族的老风笑得淡然,他自顾自地拎着雪毛怪到了洞口,一番宰杀洗剥,手法十分娴熟。
我痛心地看着曾经的身体被大卸八块,同时又无比庆幸我现在只是只鬼魂,并且是脱离了宿主的鬼魂,不用去承受那些可怕的事情。
在老风巧手烹调之下,一锅杞子炖兔肉很快散出浓郁的香气,我伸鼻子嗅了嗅,一股妈妈的味道扑面而来,恍如隔世。
自打我毕业独闯之后,再没有品尝过如此纯朴的家常小菜,虽说如今吃不了,闻着那味道也是舒爽。
☆、10、毒发
“今后有什么打算?”
拿大勺子搅了搅热汤,老风冷不丁地神来这么一句,cos着知心姐姐,我几乎忘记他是在跟我说话。
“这个……”
我郑重其事地思考了一番,眉间凝出几缕英雄气,胸有成竹答道:“我不知道啊!”
“俗物!”
老风喷了我一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不再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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