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病房门口,洛阳惊讶地发现大门上方贴了几道驱邪符箓,叶展鸿解释道:“家人都说俊杰的病是鬼魅作祟,所以请人做了法事,不过完全没有效果。”
洛阳看了敖剑一眼,很明显叶展鸿是在怀疑他们,不过他们跟绑架案有关,被怀疑也不奇怪,只是这种怀疑对敖剑来说有点好笑,敖剑要是真想杀叶俊杰,那天就不会手下留情了。
下人把门打开,房间四周按了高瓦照明器具,显得异常明亮,医生正在给叶俊杰打针,他被几个人按住,叫得非常凄惨,旁边一位中年女人正在抹眼泪,看模样应该是他母亲。
通常精神病患者都会抗拒打针,但现在叶俊杰不是抗拒,而是一种异常的恐惧,洛阳走过去,看到他的眼瞳因为惊恐而急剧放大,已到了可以承受的极限,急忙喝止了医生,医生看看叶展鸿,在得到许可后,松开了手。
被松开后,叶俊杰反射性的挣扎了几秒,便停止了吵嚷,他已经没有多少力气反抗了,平躺在床上,四肢发出轻微抽搐,那是剧烈运动后肌肉收缩造成的痉挛,眼睛盯着天花板,像失去了水的鱼一样大口呼吸着。
洛阳本来以为叶俊杰发疯是叶家逃避法律制裁的借口,现在发现自己想错了,叶俊杰真的疯了,而且疯得很厉害。
一个月不见,他就像毒品的深度依赖者,面容枯槁,眼神呆滞,短时间内的突然消瘦,令颧骨非常吓人的突显出来,跟之前那个自命不凡的公子哥形象简直判若两人。
洛阳把药箱递给无影,免得叶俊杰看到后紧张,然后靠近他,轻声问:“你还记得我吗?”
叶俊杰看看他,似乎有些害怕,抓紧被单,本能地向后缩,洛阳把手伸过去,温和气息传来,叶俊杰犹豫了一下,也伸过手,但随即又缩了回去,把头埋进被里,说:“是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不要再来找我!”
中年女人看到这状况,想上前阻止,被叶展鸿拉住,洛阳又问:“是谁找你?”
“鬼,鬼……他要杀我,天一黑他就会来……”
洛阳伸手摸摸叶俊杰的额头,叶俊杰感受到他的平和,没怎么反抗,他的记忆力很混乱,洛阳感觉到的只有冰冷和黑暗,还有恐惧。
再看看周围,阴气不重,也没有修罗的气息,反倒是窗外贴满了道符,看来那个所谓天一黑鬼就来的说法只是出于他的臆想,不过,如果说叶俊杰的疯病是因为被修罗惊吓所致,经过治疗,他应该慢慢好转,怎么会越来越严重?
洛阳用定神咒语让叶俊杰睡着后,走到旁边,女人急忙跑过去,看着叶俊杰,抽泣说:“他好久没这样入眠了,每次让他睡,他都觉得好像要被杀一样。”
洛阳问旁边的医生,“他每次睡多久?”
“就算打镇静剂,也不过几小时,我们帮他做过睡眠测试,数据上下浮动很大,他即使处于睡眠状态,大脑也相当活跃,也就是说,患者二十四小时都没有真正休息过。”
看到洛阳轻易就让患者睡着了,医生很吃惊,被他询问,急忙拿来病历资料,洛阳浏览了一遍,眉头皱了起来,他从药箱里取出一包药,将药粉分开包成几小包,递给叶展鸿,说:“放在他枕头下面,隔一天换一次,如果他还不舒服,再跟我联系。”
叶展鸿本来想多问一些有关用药的事,不过想到那样就没借口再联络洛阳,于是话到口边,变成:“谢谢。”
“把灯光改弱一些,病人希望有亮光,但亮度太强烈,反而适得其反。”
洛阳说一句叶展鸿应一句,反倒把真正的主角撂在了一边,直到走到院子里,无影把宾士开过来,叶展鸿才想到怠慢了伯尔吉亚家族的主人,很歉然地对敖剑说:“这次事出匆忙,招呼不周,还请见谅。”
“叶先生太见外了,我们在这里的生意才刚起步,还有许多需要仰仗的地方,今后还请多多提携。”
一番话说得既谦逊又冠冕堂皇,叶展鸿心情大好,两人在车旁客套了一会儿,反倒是洛阳先上了车,冷眼看他们谈笑风生,等握手道别时已经熟络得像多年的知交好友。
敖剑上了车,车开出去后,他脸上依旧留着微微笑意,不过银眸却分外阴沉,洛阳知道那是算计的表现——敖剑笑的时候,大部分都跟死亡联系在一起。
“您早就知道叶展鸿就是素臣的转世吧?”他问。
洛阳对八卦新闻不感兴趣,更没想到叶展鸿的前世会跟自己有联系,但作为经常出席商界聚会的敖剑,不会不认识叶展鸿,可能正因为认识,他才有意让他们错开,避免让他们在酒会里碰面。
还真是处心积虑呢,洛阳冷笑想。
“素臣?”敖剑瞥他,“是谁?”
在前面开车的无影本能地向后扫了一眼,很想知道主人在装糊涂时是怎样的一副表情,可惜中间幕帘挡住,他什么都看不到。
洛阳却笑了,淡淡说:“是啊,素臣是谁,我差不多也忘记了。”
或者说,根本已经无需再记起,叶素臣只是少年时偶然踏入他心中的某个人,情愫刚生时一段朦胧的恋情,仅此而已。
一个向往完美真挚情感的人,和一个在爱中加附了太多私心的人,从一开始就注定了那是场不可能有结果的恋情,而对于叶素臣,刚才他只是单纯的震惊,还有就是,一丝丝的恼火。
对敖剑明明知道却故意不提醒的恼火,明知在一千二百年前,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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