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钰还未缓过劲来,只本能地说了句:“多谢……”
却听那救了罗钰的人冷冷道:“你们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不待罗钰问出疑惑,身后那人的手掌就贴上了罗钰的后背,一股暖融融的内力顺着相贴的地方传开,缓解了疼痛。罗钰的意识渐渐变得清晰,他正要郑重道谢,却又听见那人说,“果然表哥表妹,天生一对。”
“什……么?”
罗钰睁大了眼睛,不意一回头,对上了徐文颢那双暗含嘲讽的眼睛。
第五章
徐文颢此言一出,罗钰就觉得很是尴尬。
再一想,徐文颢可是差一点就成了自己表妹的丈夫,险些就成了亲戚。如今,这位“表妹夫”却对自己说什么“天生一对”的话,听起来不像是调侃,根本就是讽刺了。
“徐庄主莫要误会,其实我……”
“无需解释。”徐文颢对他一抬手,罗钰就只能将未说出口的话全数吞回肚子里。
他本来是想跟徐文颢好生解释一番,自己无意与他争表妹,何况表妹心仪的人是徐文颢,并非自己,所以他并不希望徐文颢误会了自己与表妹。
然而徐文颢却打断了他的话,态度中隐隐透着的强势,让罗钰有种错觉,似乎他不必解释,对方就能领会了。
而徐文颢接下来的话,却让罗钰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被一个武功还不如你的人打成废人一个,你还真是没用啊。”
罗钰苦笑,这话虽然不中听,却是事实。
“徐庄主,那夜,我……”罗钰想起郑媗筹谋之事,不由压下心中的苦涩,含糊道:“我也没有还手的可能……”
徐文颢冷冷地看着他:“你的脑子被门夹了?”
“啊……?”
“被人陷害,还处处为那人着想?”徐文颢冷哼一声,“恕我眼拙,我并没有看出你爱那女人已经爱到神智狂乱、举止了。既然没有,那又为何不还手?”
罗钰花了一刻钟来消化徐文颢已经得知郑媗的阴谋的事实,他这才知道,自己无需再为表妹做任何掩饰了,因为徐文颢对此事早已心知肚明,反倒是自己醒来之后因为打击过大而不敢去问那一夜后来发生的事情,而笃定自己已经身败名裂,为江湖中人唾弃。
所以……一切都没有发生?
自己也没有被诬陷成一个品行恶劣的登徒子?
罗钰下意识地揪住自己胸口的衣襟,自从心脉重伤后,凡是情绪起伏稍大之时他都要按一按那处伤口,否则定是疼痛难忍,如今已经形成了习惯。
良久,他才缓过气来,回答一刻钟前徐文颢问的问题:“我对表妹,是发乎情止乎礼……只是在那一夜之前,我并不知道她还有那样的一面,所以……没来得及还手。”
“不是没来得及,而是不舍得吧?”徐文颢略有些不悦道。
“真的不是……”罗钰忙解释道,不知是否错觉,他总觉得徐文颢对表妹似是有些不喜,与传言中他与表妹两情相悦、郎才女貌的说法相去甚远。
总之,怎么看他都不像是对表妹情根深种的样子,别说情根深种了,就连“有意”这两个字都不太能安在徐文颢的身上。
此刻,徐文颢听了罗钰的话,冷冷一哼,没有再追究任何关于郑媗的话题,而是问起了罗钰的身体状况。
罗钰这才发现他们眼下不论是站位还是姿势都暧昧得很,他刚刚胸口那一疼,被徐文颢一扶,对方居然也没有放开他,而是托着他的腰,防止他又要栽倒。
罗钰知道他是好心,可是这个姿势……总觉得有点……况且只要他一回过头,两人的脸便近在咫尺,方才说话时并不觉得,如今再看,却是近得有些过分了,他连对方那浓密微弯的眼睫毛都能一根一根看得分明。
正要提醒徐文颢,罗钰却感受到腰上铁箍似的手臂又用力收拢了一分,徐文颢道:“莫要乱动。”
罗钰以为他又要给自己输内力什么的,也不敢动了。
然而,却听徐文颢说:“你的眼睛,细看却是灰蓝色的。”
罗钰尴尬地抿了抿唇:“追云堡临近塞外,翰城之人多与外族通婚,想必我祖上也有胡人血统,是以眼睛颜色与旁人不太一样……却也没有相差太远,不仔细瞧也是瞧不出来的。”
“确实。”有那么一瞬,罗钰还以为自己看到徐文颢紧抿的唇线微微往上翘了翘,神情中似是有令人难以察觉的得意。但见徐文颢缓缓松开了手,道:“怕是只有我瞧出来了。”
听语气,还是那般冷硬,却无端的让罗钰觉得,徐文颢眼下的心情像是很不错似的。
刚这么一想,罗钰便心下苦笑,自己也不知是不是真的脑袋被门夹过,眼前的人分明是个不苟言笑的冷面阎王,他以前与徐文颢不熟,不了解他原也应当。只是如今他住在春晓山庄,虽说不是日日会见面,但好歹也说过两三回话,多少比以前了解了徐文颢的为人,他对着自己的时候少有笑意,多是用言语刺得自己说不出话来,什么时候能对自己有个笑模样了!
果然是自己眼拙,看错了吧!
第六章
徐文颢这次回山庄,像是要长住一段时间,每日都会出现在书房。初时罗钰顾虑着不能打扰徐文颢处理公务,就没有往书房凑,而是掐着时间等徐文颢不用书房了,再去那儿借上几本话本,看完了再还回去。
不过没几日,徐文颢就遣人来找罗钰。来的是山庄管事的秦三,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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