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歌很是委屈:“叫你出门啊,现在都没起呢,我们留下一封信,偷偷溜出去,神不知鬼不觉,再说去凌碧山很远的。”
窦宪收起匕首,“出去,等我换好衣服。”
福歌故意掀开被子往里看:“又不是大姑娘,那么害羞。”
“滚!”
福歌出去了,窦宪收拾妥当,拿着昨日备好的食盒,出门一看,还是漫天星光。
福歌冲着他招手:“走了走了。”
瞧那福歌身上背着好大一个包袱,窦宪问道:“你这是要打劫王府啊?”
福歌故作狰狞状:“我这是要抢新郎,回去做夫君。”
窦宪伸手刮了下福歌的鼻子:“小样。”
“留个条子吧。”
窦宪写了个条子,提着东西,就跟福歌翻墙而出,外面早就准备好两匹马,窦宪问:“你还骑马?”
福歌说:“当然,那么远我才不跑呢。”
二人并肩而行,到了城门,福歌取出一件斗篷,让窦宪披上遮住脸,拿出符节,说道:“我家王爷有令,让我连夜出去办事。”
守城兵士看看符节,问:“何事?”
福歌斥道:“我家王爷的事,也是你能问的,还不让开!”
守城兵士不敢再问,开了小门,让二人通过。
出了城门,一路奔向凌碧山,到了山脚,福歌跳下马,直接将窦宪从马上抱下,大喊道:“我带着夫君回山了。”
窦宪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从马上抱下,一拳打在福歌胸口:“滚!”
福歌乐得哈哈大笑,窦宪心中也有些小小的兴奋,仿若成了戏词中的人物,遇见了不能相守的人,为了情爱,抛弃一切,连夜私奔。
福歌将马拴住一棵大槐树后,领着窦宪走上旁边一条小路。道路越走越崎岖,直走到一处峭壁之下,福歌向前一步,走到窦宪前面蹲下,“上来,我背你。”
窦宪不理:“这点路算什么,是要爬山还是要下河?”
福歌笑道:“上来吧,你常年马上行走,这山间之路不熟,我背着你,一跃而过,就在这峭壁后面。”
窦宪看看笔直如镜面的山壁,趴到福歌背上,福歌换作兽形,窦宪只觉得伏在一大块毛绒垫子之上,风从耳边呼啸而过,长长的兽毛扫过脸颊,痒痒的。
等风停,窦宪再看,只觉得身在桃花源中。身在峭壁之下,一条小河缓缓流过,河边开着各色花朵,天色微亮,照得花朵上的露珠晶莹剔透。一只松鼠从身旁的柳树上一闪而过,两只鹿站在不远处的岩石上向这边望来。再向远看去,见那山上河流似玉带,向不知名方向流去。耳边听得瀑布轰轰的水流声,却不见瀑布的影子。
窦宪问:“此处不会是那日瀑布之后吧?”
福歌瞧着窦宪含着笑,知其喜欢,很是得意,拍着胸脯说道:“这就是我的家,怎么样?”
窦宪只道:“甚好,甚好。”
福歌不语,伴着初升的太阳,猛地一声清丽的长啸,啸声响彻云霄,后又一声低吟,转而再上,一时竟引得山间百鸟齐鸣。
窦宪闻之,顿觉清爽,那吟啸似要将这一夏的灿烂诉尽于他;再看福歌,面若桃花,眼波脉脉,似一江春水流入心间。窦宪曾听闻美酒佳人,英雄梦醉,当时只知酒好,今日才知景可迷人,人亦能醉人,整颗心似乎都要沉沦于此。
一曲毕,福歌看看窦宪,扑入其怀,窦宪搂着他,抚着背,璧天山青,有美在怀,正感念着,那福歌的咸猪手冲着窦宪的屁股狠狠捏了一把,“小宪,太阳马上就高升了,那边有个洞。”
窦宪哪能听不出福歌的意思,牵着手随他入了洞。
福歌解开大包袱,掏出烧鸡烧鹅,干果点。窦宪皱皱眉,觉得这雅致的情调全被这些鸭鹅给毁了。
福歌看着窦宪皱眉头,以为是他想入洞房,结果改成了野餐,心有不满,大怪自己唐突,赶紧说道:“里面还有地,我还带了个棉被,铺在地上就不硬了。”
窦宪“啊”了一声:“你带棉被做什么?”
福歌嘿嘿奸笑两声,“等会,你就知道相公我的体贴了。”
窦宪有些羞恼,像新婚的夫婿,既盼着有什么事发生,也怪他如此唐突,一点也不知羞。
☆、九、王的报复
窦宪坐下,瞧着这洞向里深不可测,问:“这洞通到哪里?”
福歌一早赶路,此时有些饿了,正大吃特吃起了,拿了块酥油糕,扯了只鸡腿,鸡腿递给窦宪,窦宪嫌油腻,不接:“瀑布底下。”
窦宪又问:“说起来你那日在瀑布那做什么?那白狐不是你的仆人吗,我射杀了他们,你就不心疼?”
福歌蹭到窦宪身边,说道:“你以为哪都和人间一样啊?它们是这山间的灵狐,各自为乐。你别看我看起来威风凌凌,很厉害,其实我也经常受到挑衅的。常有那不长眼的东西,要和我抢食物、抢美人。”说到此,一脸苦大仇深样,故意叹口气:“我也是很不容易的。”
窦宪笑而不语,这种找了根杆往上爬,在人面前狠劲吹嘘自己英勇的事情,窦宪十几岁时候做得多了。
福歌瞧窦宪没反应,觉得自己太谦虚了,恨不得当下立即出现老虎、蟒蛇一类的猛兽,当面搏斗一番,好叫窦宪赞叹其英勇。
一时安静下来,窦宪拿了颗核桃,握在手里玩。福歌吃完鸡腿,一抹嘴,直接就亲了上去。窦宪一时没反应过来,直觉得柔软的双唇,甜甜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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