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内一片狼藉,南方之正在死死咬着牙脱裤子,第一次长途骑行,大腿内侧被坐垫磨得破皮。
伯青元一见他的大腿内侧一片血肉模糊,连忙走过去,一手抓着他,一手抓住的裤子往下拉道:“别穿了,脱下来,不然会感染。”
南方之死死拉着自己裤子,黑脸道,“你放手,我自己弄。”
然而伯青元低着头没看见他在说什么,握住他的脚踝把裤子褪了下来,抬头正想问对方要不要帮忙,就见南方之黑着脸吼道道,“你出去!”
“......”怎么就生气了?
被赶出门外的伯青元愣了一会后,看着自己的手眨眨眼,“他身上怎么这么烫?是不是发烧了?”他摇了摇有些懵的头,转身去收拾行李。
伯青元扯开自己的双肩包,刚想找件干衣服出来,但他一打开背包思路就突然卡住了,他盯着背包看了半天,疑惑道:“我刚刚想找什么来着?”
想了半天没结果,伯青元便决定先去帮南方之拿碗姜汤回来。
当南方之万般艰难地洗完澡出来时,就看见地面上一个个湿脚印蔓延到屋门口,他就像被人狠狠锤了一下般,这才想起对方淋了整整一天的雨,自己却先跑去洗澡了。
南方之像螃蟹一样,张着腿往外走,之前一直在骑车他还没有留意到,现在停下来才发现自己的腿像灌了铅一样抖个不停,而且大腿内侧还在火辣辣的疼。
“伯青元,伯青元?”南方之终于在厨房找了伯青元。
伯青元窝在厨房角落里,蜷缩成一团,把自己的头深深埋进臂弯里。
南方之看了看时间,现在都将近十二点了,明天他们还要骑行八十公里,所以大家基本上都睡熟了,他想了想还是不去找柴叔他们了,自己解决。
南方之把手伸进伯青元的臂弯里,一片滚烫让他指尖不由颤了颤,深深的愧疚铺天盖地而来,要不是为了配合自己的速度,伯青元这会儿早就到旅馆安顿好了,怎么还会发烧。
南方之把他的脸给挖了出来,捧着拍了拍。
“恩?”伯青元睁眼,看着对方张合的嘴唇,才知道是在叫自己,便应了一声。
语气中却透着一种少见的不耐烦,眼神也全无平常的温和,无比锐利地盯着南方之,要是眼刀可以杀人,南方之觉得自己已经被凌迟了。
然而他还没来的及做出反应,伯青元便把眼睛给闭上了。
“伯青元?”南方之又唤了一声,拍拍对方的脸。
“恩,”伯青元再次把眼睛睁开,目光已然恢复正常,只是声音有些黯哑道:“刚刚有些困,不小心睡着了。”
说着他就自己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往灶台上爬。
“......你要做什么?”南方之看着他平躺在灶台上,疑惑道,难道这样能治感冒?
伯青元看着他说话,然后有些不爽地皱起眉头,“这里只有一张床,虽然有点小,不过你只能将就一下了。”说完,他还拍了拍自己身下的灶台,往里让了让,示意南方之上来。
南方之整个人都凌乱了,这人怎么一会儿一个样?他冲过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人给拉下来了,他伸手摸了摸对方的额头,心惊不已,“不会都给烧傻了吧!?”
这时,伯青元却突然发力,双手握住对方的肩膀,把自己的额头砸了过去。
“啊!”南方之痛呼一声,奈何对方却把他拽得死死的,动都动不了。
“刚刚我就觉得你发烧了,都忘了给你量量体温,”说着,伯青元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他一呼一吸中喷出的热气全部打在了南方之脸上,南方之甚至觉得自己的脸都被烫红了。
“恩,挺烫的,你发烧了。”最后,伯青元总结道。
南方之忍不住一个巴掌就拍到了对方头上,他猛地发力拉开伯青元,把他往房间里拖。
伯青元脚步虚浮地移了两步就往前栽去,南方之赶忙把人挂到自己后肩上,伯青元的头正好垂在他脖颈里,吹出的热气让南方之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正想把人丢开,前方却突然传来女人模糊的哭声“呜呜呜”忽远忽近。
南方之整个人一抖,之前光顾着找人了,还没有留意到,此时仔细再看,才发现破旧的旅馆中,橙黄色的灯忽闪忽灭,一道道紧闭的房门外还有许多红色的字迹。
南方之从小到大最怕的就是这东西,他声音不由有些抖,“喂......伯青元,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见对方不说话,便摇了摇他,又把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
伯青元站直身走到南方之身前,用手捂着自己胀痛的头,看着他的嘴道,“你说什么了吗?”
南方之想着对方正在发烧,便没有在意他的异常,而是道,“前面有人在哭。”
伯青元揉了揉眼睛道,“去看看。”
然而南方之却没有动。
伯青元见他不动,便又露出了那种安静的笑容,他的脸因为生病而有些虚弱苍白,“你要是害怕就先回去睡吧,我去看看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说罢,便扶着墙面摇摇晃晃地往前走去,但走了两步才发现自己的手被对方死死扣住了,他却像意料到了一般回头道,“怎么了?”
南方之极其缓慢地往前跟了一步,皱眉认真道,“你生着病,我不能丢下你一个人。”
伯青元嘴角的笑容加深,点头道:“恩。”他反手拉过对方,一手扶在对方肩上,缓声道,“这些红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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