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闲拼命撑开眼皮,只见一条未读短信在屏幕上,几行短短的字让他顿时把睡意抛弃到九霄云外。
“你好,我是沈诀。刚结束工作,不好意思打扰了。明天再联系那餐饭,晚安。”
把手机往床里一扔,谢安闲光脚冲到阳台上。他想大吼几声宣泄心中的激动,可害怕被睡在隔壁的大哥听到暴打一顿,只得蹲下来,捂着嘴,自顾自地笑,像个得到了玩具的小孩,又像被塞了两个白面馒头的傻子。
夜风习习,带了一股子温热。七月在谢安闲的词典里,不算得一个好月份,天气热而且闷,可他当下听着楼下二宝寂寞的一声狗叫,突然觉得这个夜晚还不错。
他最终揣着满腹欢喜给沈诀发了条“好的,晚安”,尽量矜持着,免得太过跌份。
沈诀:“快点睡吧小朋友,别回了。”
谢安闲:……
小朋友三个字在他心上用力地开了一枪。谢安闲翻了个身,方才的喜悦全都变成了一盆冷水从头泼下,连倍加体贴的后半句都没能安抚成功。
我想和你睡觉,你却把我当小朋友。
难道还是代沟在作祟吗?
谢安闲又急又气,还有点不为人知的甜蜜,矛盾糟心得做了一夜的噩梦。
☆、折腾
翌日去公司实习,搭的谢正则顺风车。他一路欢呼雀跃的小心思让谢正则起疑,索性问道:“有什么事这么高兴?”
谢安闲随口胡诌:“没有啊,过两天覃宛要回来了,找她玩。”
谢正则:“覃家那姑娘挺好的,你要是喜欢,就赶紧。刚好两家知根知底,如果相处愉快,你明年硕士毕业,差不多可以张罗订婚了。”
他这一番话仿佛在心里彩排过许多次,当下说出来,把谢安闲雷了个外焦里嫩。从不知道大哥居然还喜欢说媒拉纤,表情严肃得好像这件事已经拍板决定了一般,谢安闲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目光默默扫视他。
谢正则皱眉:“怎么?你又不负责?这么大人了还不懂事,耽误覃小姐多不好。”
连忙摆手表立场:“大哥我还年轻呢,再说跟她是普通朋友真没什么……”
于是谢安闲意料之中地看见他大哥露出熟悉的“真是气死我了”,末了一翻白眼,心想这关可算是过了。
谢家大哥二十六岁就被绑定了。媳妇儿年轻,他暂时不想要孩子,却酷爱给自己两个弟弟拉红线,可惜谁都不领情。谢嘉树游戏人间他一直懒得管,现在眼看连最小的都能说出“没玩够”这种话,谢正则几乎气得要心梗。
媳妇儿劝他:“跟他们较什么真啊!安闲差你13岁呢,自己算下几条代沟?”
他以前不当回事,现在切实地感觉,那条马里亚纳大海沟是存在的。
谢正则丰富的心理活动,被担忧的对象一无所知,他只当大哥是冷惯了,偶尔关心一下还被自己呛回去有点不知所措。
到了公司,谢安闲继续去部门做事,两人之间遂隔开好几层楼。总算不用对着谢正则那张扑克脸,他立刻摸出手机,检查有没有漏掉的信息。
继昨晚的“别回了”之后,谢安闲听话的睡觉,而沈诀也确实没再给他发。他咂了下牙花子,心道可能要百年难得一遇的主动了。
分心等短信的后果就是这天的工作效率比前一天慢了一倍。张经理觉得不过是年轻人惯例的三分钟热度,好在即便如此,也不曾耽误正事。
临近午饭时分,他终于忍不住了。谢安闲食之无味地想,等下午上班再不联系就给他发消息。他把玩着手机,在办公室里无聊地趴着小憩,心不在焉地怨念,这都快到点了,沈诀总不可能现在还在睡觉啊?
而事实证明沈诀这时候确实没起床,谢安闲等到两点整,试探着给他发了条“下午好”,沈诀回了个:“早。”
谢安闲玄幻:我和他没有时差吧?这里是东八区吧?
“不早了男神,你认真的吗?”
“哦对,我看错了,以为才八点。刚起床。”
脑补了沈诀因为刚睡醒神志不清地看错时间的情景,谢安闲捂脸,他觉得这样的画面太可爱了。他难得耐心地跟沈诀打字聊短信:“昨晚让我早点睡,自己去过夜生活,男神,你有点儿双标啊?”
自从粉丝身份在两人之间心照不宣的暴露之后,他的“男神”二字说的顺风顺水。这句话发出去,谢安闲再回味时却感觉哪儿都不对——他们才认识不久,怎么自己就如此娴熟地开始用泡妹子的语气跟他聊骚。
于是捶胸顿足地后悔短信没有撤回功能,自己作的死,哭着也要吃下去。谢安闲一脑门黑线,觉得沈诀大概是不会再理他了。
手机震动,沈诀避重就轻地回:“昨晚半夜被导演抓起来改剧本。明天晚上有时间吗,请你吃饭,地点你定。”
谢安闲乐了:“真请我吃饭啊?其实我可能只想要你电话号码呢?”
沈诀:“动机无所谓,总之答应了你,不能反悔。”
谢安闲:“好好好,男神你定地方吧,只要在京城我都可以!”
最后沈诀时隔二十几分钟才回了他一个地址,是一家著名的私房餐厅,位置少,需要预定,金贵得不行,听说大厨是世家出身,祖上甚至有御膳房的背景,端的是一个傲气,像谢家这样的名门根本懒得伺候。
谢安闲听过这家餐厅,但还没去过。他在外念书,吃了太多年的西餐和洋快餐,至于国内各大菜系,从小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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