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一时犯难,声音也嗫嚅了起来,“大人……”
“去看看罢,”温润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婢子抬眼一看,是那个俊俏的和尚,此刻帮她解了围。
她投去感谢的一瞥,却见那和尚也对她一笑,原谅她年纪小,她只觉桃花瓣落下来,刚好落进她小小的心潭。
花子夭看着这一幕只觉好笑,却又有些别扭,命婢子在前,他在后伸手捂住了敕若的眼睛,在他耳边轻声道:“你相信我吗?”
敕若不过一瞬犹豫,花子夭便趁着空隙,说道:“相信你就闭上眼,我带你走到前堂去。”
敕若回过神,避开他,淡淡道:“不必了。”
花子夭落得个无趣,也不恼,“原来不信我。”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那婢女是走在最前,带着路,听得身后那红衣公子不断骚扰着小和尚。
“不信我?”
“真伤心。”
“真不信我?”
“原来我这么失败!”
最后,快要到前堂了,才听那小和尚飘来一句,“贫僧不知花施主有何可信。”
婢子不知其中圈圈绕绕,只道这红衣公子模样fēng_liú,举止轻佻,定是这般惹小和尚不快了,却不见身后小和尚眸中一闪而过的羞恼。
“二位,这便到了。”婢子福了福,退下了。
敕若不堪花子夭的骚扰,拂袖一甩,扭头走进去。身后花子夭眼中兴味加深。
入了前堂,却见杜行荷独坐一位,端着茶抿了一下。见他二人前来,眉眼微微一弯,“花公子,敕若师父二位好啊。”
敕若呼声佛号,“杜施主气色也好了许多。”
杜行荷点头,“心气有所宽放,亦不郁结,自是好的。这么说来,其实还有感谢小师父了。”
敕若垂眸,“也是杜施主心中通透。”
花子夭早已自行落座,见他二人一番来往,心觉好笑。再环顾四方,却只见随身服侍的两个下人,堂中并无其他所谓的客人了。
“小师父还请坐罢!”此二人终于来往完毕,杜行荷请敕若入坐。敕若却左右环视一圈,问道:“不知杜施主的客人何处?”
说到这个,花子夭敏感地察觉到杜行荷的神色微妙起来,貌似有几分不能言不便说的意味。
“杜公子不妨直说,这位客人怕是与我二人有着莫大关系。”花子夭说道。
杜行荷轻咳一声,眼神儿在二人之间游离了一下,才说道:“说来也是奇,幺弟本说带我出去走走,但却在出门前见了一小孩儿,生得乖巧伶俐。”
“那小孩儿呢?”花子夭心中已经十分笃定这小孩儿就是那客人,恐怕还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十有□□是那魔主派来探听消息的!
杜行荷微一抿唇,“方才小孩儿说他内急,幺弟领着他如厕去了。”
他话中有话地顿了顿,“但这小孩儿说的话却又几分蹊跷,实在是我兄弟二人做不了主的,这才命人去请二位前来,也好有个对证,探探这小孩儿话里虚实。”
说罢,杜行荷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又好似作宽慰道:“毕竟,童言无忌。”
花子夭对他这番太极打得十分不耐烦,那魔主不知抽了什么疯,派了个小孩儿模样的魔来,说出的话有几分信?他拉过还傻站在大堂中间的敕若挨着自己坐下,然后问道:“杜公子有话还请直说罢,老是这么吹着山风也着实令人不耐。”
杜行荷微一垂眸,带着几分歉意道:“是在下疏慢了,因为想着这事儿怎么也不可能发生二位身上,所以心中多了几分计较罢了。”
“其实,也没什么,”杜行荷似乎很是了然地说道,“不过是那小孩儿不知从何处听说二位在寒舍作客,便寻了来,说是他的爹爹在这府上作客。”
花子夭脸色微变,但掩饰得很好,重复道:“爹爹?”
杜行荷点头,“我思来想去,如今在府上作客的只有您二位,但现在这么一想,或许是这小孩儿哄人了罢!亏得我还被他唬了,实在惭愧!”
说到此,杜行荷还不好意思的笑笑,丝毫不管花子夭和敕若听到这样的事后心中作何感触。
敕若作为一个六根清净,准确地来说是下凡虽有时日,但入世甚浅的和尚心中感想少了些,这小孩儿必定不是他的,若是小孩儿没有说假话,那想来应是花子夭欠下的孽债。想及此,他莫名摇了摇头。
花子夭倒是的确在心中翻着眼白,数着自己那点陈年旧账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但怎么想着都不应该啊!最终归结到了魔主头上,这许是那已经想不出什么机灵办法的魔主琢磨出来的套数,到时又可以凭着自己才是小孩儿亲生父亲的身份正大光明地踏进杜府的门。
这么想着,花子夭心就定了下来,其实也没怎么乱,只是分析了一下利弊,觉得现在的形势带着个小孩儿纯属累赘而且麻烦。
杜行荷看他二人面上都坦荡荡的模样,心中也多了几分疑惑,莫不是那人又变着法子寻上门来了?
但随即又将这个想法否定了,他们彼此憎恨、怀疑、嫉妒……或许再也不相见也不想见了。
就当那小孩儿是个小骗子,随后打发点银两也就罢了。杜行荷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气都还没叹完,杜篆荷便领着那小孩儿走了进来。杜行荷抬眼看去,脸上倒是打整干净了,没有先前那么灰扑扑的,现在倒是白里透红,乌黑的眸子透着十分的机灵,四五岁的年纪看上去讨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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