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客们见状一哄而散!
容澜暗叫不好,夜无声没来,麻烦倒是先来了,他没有户籍,府衙更是不能去,官商勾结,到时候管他出没出千,都是有命去没命回。
“那个,有话好说!”容澜佯装镇定走上前,将手中银票漫天一散,抬脚就跑!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赌坊里一阵手忙脚乱,那坊主怒道:“还捡什么?!人跑了,给我追呀!”
不得不说,容澜虽然体弱,但跑得奇快,不然当初他也跑不过去、上赶着替重翼挨那么一刀子。
他转眼跑出半条街,苍白的脸跑得涨红,才转入一条小巷,迎面就和一人撞了个满怀。
“抱歉!”容澜忙着逃跑,匆匆道歉,推开那人怀抱、看也没看打算继续跑,腰上忽然一紧,他被人搂着腰就跃入一侧院落。
赌坊打手的声音紧随其后!
“他往这边跑了!”
“人呢?!”
“去那边看看!”
“走!”
巷子中脚步声很快远去,容澜侧耳听着,提起的心刚一放下就是一阵刺痛。
心脏病患者不能剧烈运动,容澜犯了大忌!
他稳住快要涣散的意识:“多谢兄台……”刚要对仗义相救之人出言道谢:“是你?!”
千羽辰微笑点头:“是我。”
“还真巧,你又救我一次!”容澜讪笑眨眼,随即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递上:“还你的!刚刚撒了一部分,就剩这么多了,但应该够买一件雪狐大氅,你那件被我卖了,只能拿银子还你。”
千羽辰不接反问:“所以,你派人探查我的住处,又跑去赌坊赌到惹祸上身,只是为了还我银子?”
容澜让夜无声所查被人当面揭穿也不见惊讶,只解释道:“我原本就打算去赌坊小赢一把赚点盘缠的,是一出门瞧见你的马车,这才想着多赢一点。至于派人查你住处,你乐善好施,我猜你不会受人回礼,所以想摸清你住哪儿悄悄把银子还上。”
千羽辰笑望面前被人递来的一叠银票,摇头:“你既知道我不会接受,何以还做无谓之事?”
容澜也摇头:“我不习惯欠人人情。况且我的随从该是被你抓了去,所以才没按时来接我,这钱给他赎身,也算给你赔礼。”
千羽辰收下银票,眼中笑意更深,这人一上来又是还钱又是解释,与自己周旋客套半天,竟是一早就猜到夜无声被自己抓了,在“赎人”这里等着。
“谁在那儿?!”院落家丁听到院中动静跑来。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收了你的银子,人自然会放。”千羽辰说着,拦腰将容澜带出院子。
容澜忽然被人腾空一带,心口越发刺疼,此前跑得微微涨红的脸也瞬间惨白,他本就是在一直强撑,心脏再受不住失重的刺激,千羽辰眨眼的功夫带他跃出院落,刚一松手,他的身体一晃,几步踉跄靠上院子外墙。
千羽辰心中一惊:“你没事吧?!”
容澜将身体重量全部倚在墙上,无力点头,一手揪着心口,一手艰难摸着什么,良久才从怀中掏出一只红色的小瓷瓶,可他苍白的手不停颤抖,那瓷瓶竟是拿不住,自他手中滚落。
容澜皱眉,侧眼望向身旁男人无奈笑道:“帮个忙吧……”
出于尊重,千羽辰一直只在一旁看着,此刻面前这倔强地、坚持不要他过问关心的男子放下孤傲求他帮忙,男子微微弯起的苍白唇瓣泛着浅浅的淡青色,人显得那样冰冷,却又笑得那样无奈,不知为何,千羽辰看着,心中莫名难受。
他捡起地上瓷瓶,将瓶中药丸喂容澜吃下,关心问道:“你好些没有?还能走吗?”
容澜垂下眼睫,沉默半晌,极其不情愿的承认:“走不动了……”
他话音刚落,就感觉自己被人打横抱起。
“我送你回去。”
“能不能换个姿势……?”
这是容澜第二次被千羽辰抱,和上次的体验一样,这人的怀抱格外温暖,温暖得让他不禁就想起容烜。
容澜终是支持不住,在千羽辰温暖的怀中沉沉睡去,睡梦中呢喃呓语:“大哥……”
“大哥?”千羽辰目光幽深,低头望向昏睡之人。
……
“少庄主,荣公子拒绝了去庄中任职,说他听闻尚有家人存活于世,打算回南方故土寻亲。”
……
容澜闭眼前心中绷了根弦,是以很快便醒来,他缓缓睁眼,发现自己已经回到千食客,屋里点着灯,送他回来的人正坐在床前,一手覆在他的心口为他驱寒疗伤。
千羽辰见容澜睁眼,撤回手掌,放心一笑:“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容澜撑身坐起,望向千羽辰真诚谢道:“我好多了,谢谢你。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是你的随从告诉我的,他去给你请大夫了,应该马上就回来。”千羽辰说着倒给容澜一杯热水:“你先喝点水吧。”
容澜接过水杯,语气仍旧透着虚弱:“谢谢。”
孟胜安被夜无声一路飞檐走壁带到房中,他一番望闻问切,又重新检查了容澜身上的伤,因着与容澜有过约定,他隐去心疾,只道:“你的骨头还没长好,切忌不可随意跑动,好在断骨之处没有错位,只要将养得当,不日便可恢复。”
容澜点头:“多谢孟大夫。”
那边夜无声送走孟胜安,候在屋外。
屋内,容澜起身下地,冲着千羽辰拱手作揖:“今日之事多谢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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