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中都不说话。刚开始新关系,我感到不是太适应,又忐忑。假如本来是朋友,或许不至于拘谨;沈律岑和我生活并不在一个层次,不够程度了解。
虽然要了解沈律岑的事也不算很困难,他个人基本资料在网络上都能搜索到,我也看过,但看了也不去记。当时一点都不觉得要去记住。
气氛太安静,偏偏又一直堵车。
我瞥了沈律岑一眼。他刚说完一通电话,是那董姐打过来的。具体谈什么,我没有去听。
我开口:“我开广播好了。”就去打开了。
马上听见唱歌,是现在红火的一个男歌手谢轻渔。之以所知道,是二姐那在s市读大学的女儿非常迷他,上次他在b市办演唱会,特地联络我收留她和她同学住一晚,只为他。
这件事当然瞒着我二姐,否则不扒掉她女儿的皮,也要刮我一顿。
说起来,那谢轻渔的气质和沈律岑有一点的近似——不说话都有点冷。
之前看报导,很多媒体喜欢把他们放在一块谈论;吃娱乐圈一口饭,现在不仅要能唱,还要会演戏,而谢轻渔这两年也拍了不少电视剧,马上也要拍电影。
假如谢轻渔当过模特的话,真是活脱脱另一个沈律岑了。
很微妙。
我犹豫了一下,说:“换个频道吧。”
沈律岑看过来。我假意批评:“这旋律不中不西,要慢不快的。”
沈律岑没搭腔,但彷佛笑了。我一时有些讪讪的,但也空出一只手去换频道了,大概不对频,只听见在卖药的广告。
“一天三粒,精力百倍!家事美满,包准老婆美上天。”
我差点没撞上前面的车。我赶紧关掉,说:“什么乱七八糟——”
沈律岑说:“嗯,壮阳药的广告。”
我连忙岔开道:“又堵车了!怪我这时上路,大家都要提早回去,不然明天要上班呢。”
沈律岑这时真是笑了一下。
我咳了声,又说:“你是不懂我们上班族的辛苦。”
沈律岑说:“哦?”
我说:“别的不说,上班要打卡的。我们是打七点五十分,我至少也要提早一个小时出门。”
沈律岑问:“非要这么早出门吗?”
我说:“从我那儿到公车站要走十分钟,还要等车,车不准时,那路上的交通又有情况,迟到的话要累计扣薪。”
沈律岑听着说:“能理解这种辛苦。”
我说:“对吧。”
沈律岑说:“有时我拍早班,又换景,那路途又远,也要提早两三个小时天不亮就出门。印象中,有一次下晚班不回旅馆,直接到下一个场地。”
我默默。突然觉得我那辛苦一点都没有什么,但我是觉得不能比较。还是说:“你这个才真是辛苦了。”
沈律岑说:“只要成果是好的,没什么。”
我一时来了兴趣,问:“那时拍的是什么戏?电影吗?”
沈律岑说:“电影,无事生非。”
我没听过。本来对他的作品也不是那样熟悉,我只有哦了声。是有点不好意思。
沈律岑望过来,微一笑,忽说:“记得昨天我问过你今天有没有空?”
我一怔,点头。
沈律岑便说:“我想等一下去个地方。”
回到b市,沈律岑让我往郊外走。那一带之前刚建设好一座森林公园,到周末假日都是游客;要是看见沈律岑,大概会疯。
我问:“你原来想去森林公园?”
沈律岑说:“不是的。前面路口右转。”
那右转后是一条上山的路,但是不荒凉,几年前开始一幢幢花园洋房沿着山道盖了起来;是新兴的高级住宅区。
我理解了一下,说:“哦,你要回家?”
沈律岑说:“我不住这儿,这里晚上太吵了。”
我说:“哦。”
沈律岑只又说:“到了,前面停下。”
我慢了速度,停在一幢洋房前,熄火。听见沈律岑说:“下车吧。”
我跟着下车。这里已经接近山顶了,更安静,有点世外桃源,这儿的房子车子活像装饰品似的,不像市内看得见人出出入入。
但是住精品屋也好过住积木房。感叹了一下,我望了望那被青灰石墙围住的房子,有三层楼高。
不知道到这儿来做什么?我就看见了沈律岑去按下门铃。没一会儿,对讲机里传出女人的声音:“什么人?”
沈律岑靠近去说:“我是律岑。”
那女人似乎没有吓一跳,听了很高兴似的说:“来了啊,门开了,自己进来吧。”
沈律岑对我说:“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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