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烧敌船的事情赵承佑虽是揽了下来, 到底不敢掉以轻心, 是以思虑一番他还是亲自率人前去的,好歹对于自己的身手他还是有几分自信,赵承景倒是也想跟着去,然而这个提议被赵承佑十分坚决的否定了, 想到他那位祖父给的心中字里行间让他照看赵承景的意思,还说家中一切不用他操心, 父亲赵志礼如今在他的阑珊院里十分安心等等, 赵承佑讥诮的一声之后便打消了让赵承景涉足任何有风险之事。
停泊在海港的船只大大小小的连城一片, 赵承佑也是心中惊讶,从这么一大片海域上停满的船只来看便能猜测到此次上岸的敌寇只怕人数远远超过他们的预料。好在船只停的密集便更有利于他们放火。
秋天的夜里凉意渗人, 他们此次从水路绕过来所乘坐的小舟上带了不少火油棉布, 火油和面部是云丰商号和郑氏商号一同拿的,想到郑根发脸上已经无奈的不知说什么的表情,赵承佑心里好笑。有了这些,加上今日的夜风便能事半功倍。
赵承佑带人潜伏在海湾一处拐角, 四更天之时是人的睡意最浓之时, 待他一个信号发出,数只小舟开始急速的往敌寇船只处急速的划去,这些人都是刘判司调派过来的士兵,常年受训于是行动十分的迅速利落,赵承佑见他们出发之后, 对云仓几个点了点头, 他们几个身手都很不错, 擅长于暗里行动,赵承佑带着他们单独出发便是为了引开暗杀守卫敌船的匪寇。
今日月色有些朦胧并不是一个好天儿,朦胧的月光沐浴中的船只上,几个如鬼魅般无声游走的身影来回穿梭着,随着赵承佑眼中的血色越来越多,倒下的人越来越多,打斗声音终于引来了敌寇的警觉,
“有敌情!”
“快来人啊!拿下他们!”
瞬间船上便亮起来灯光,惊醒的敌寇们匆匆的拿起武器朝赵承佑他们围过来。
云仓几个一边击退着愈来愈多涌上来的敌寇,一边朝赵承佑靠拢,那边放火之人还未传来动静,所以即使已经惊动守卫,他们也不能撤离,赵承佑眼中神色幽暗没有出声,继续的击杀着围上来的匪寇。他天生神力应付眼前的敌寇暂时并不吃力,只是若是敌寇人数过多车轮战式的消耗体力下去只怕也是难以支撑。
云仓他们也是心里清楚眼下境况,于是才拼命的向他靠拢,企图为他分担一些压力。
“那个领头的!”
站在不远处一个带着獠牙面具的男子手拿着长剑指着赵承佑说到,这句话是用倭寇的扶桑语所说,赵承佑因为前生之故听的懂,于是他余光瞥向那个男子,带着面具看不清容貌,然从声音来判断可以听出是一个青年男子。
赵承佑对青玄使了一个眼色,于是只见他转身跃上旁边的船台上向那个面具男子袭去,面具男子身手显然亦是不凡,只是与赵承佑对了几招之后便渐渐落了下风,果然原先围住他们的敌寇们见状调转剑头转身前去支援面具男子。赵承佑面色沉静放佛一点也不畏惧,只是不停的挥动着手上的剑。
随着一波一波倒下的敌寇,赵承佑渐渐感到体力有些不支,他侧过身将已经明显动作慢了下来的云仓等人拉到身后,不知道手臂挥动了多久,赵承佑方才看到远处的火光在夜晚的秋风中噗噗的疯狂漫延。
“着火了,快救火!”
“船着火啦!”
嘈杂的人声间或不断的嘶喊着,原先就厮杀混乱的船只上瞬间更加混乱了,赵承佑见状对云仓等人喝道:
“撤!”
噗咚噗咚几个黑衣人瞬间跳下了船消失在雾气弥漫的幽暗海面上。
等赵承佑他们与在海湾拐角处等待接应之人碰头之时,前去烧船的人已经回来了,他们脸上俱都是一副黑糊的狼狈样,眼中的神情却是异常坚毅。
清点人数之后发现未归来的人有二十人左右,这些情况都在赵承佑提前预料之中,烧船一旦引来动静必然不可能所有人都能全身而退,总要有人去吸引敌寇的火力,不过这些事是由这是士兵自己负责安排的,赵承佑并未插手。刘判司调配给他一百人手帮忙的,领头的沈教头便是负责调配士兵的。虽然有人员牺牲,但任务到底是完成了,相比之下这才是更重要的事,眼下情形根本没有时间让他们去思考死亡带来的悲伤,对于这些士兵来说,死亡早已是习以为常的事情。
想到此时还在紧张防卫容州等待他们消息的刘判司,沈教头回头看了看远处的接天连海的火海,抱拳粗声道:
“赵公子,事情已经完成,我等还需立即回去复命!”
赵承佑点了点头出声,“回程!”
等赵承佑他们回到容州城之后,便与那些士兵们分道了,他们的事情已经做完,剩下的便要看刘判司他们的了。待他们一脚刚踏入云丰商号,赵承景便神色担忧的迎了上来,他打量了一番脸色有些疲惫的赵承佑,十几岁的少年,俊秀的脸上透漏出一股不同常人的沉稳,一身隐同夜色裹身的黑色更显得身姿坚毅,
“三弟,情况如何?”
赵承佑抬首对赵承景点了点头回道:“能烧半数船只。”
这结果已经在赵承佑看来已然已经算是不错的结果了,原先他担忧那些士兵若是半路出了岔子只怕半数都难以烧到,不过今夜海面有风若是火势旺盛只怕结果会更让人惊喜。
赵承佑有些疲惫的灌下去了几口清水方才将满身的燥热压了下去,他心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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