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阅历丰富,善于察人。一眼就看出彦木出身于什么层次的家庭,受过哪种水平的教育以及因此具有的性格弱点。
彦木怕麻烦,对现实绝望,不相信梦想,讲求实际,同时隐隐约约的对未来抱着希望。让他投入自己的怀抱需要点时间、耐心、权势,而他都多得很。
凌云天生是不事张扬的人。虽然他已经满心满眼都是彦木,渴望到快要发狂,仍旧缓缓的,悄无声息的逼近猎物。
动用武力不在他的计划范围,他本来想要慢慢来的,但是,对于彦木,他的忍耐极限比他想象的还要到来得快。
社会性让每个人都有缺口,大多数人一生也找不到填补的东西。
凌云的缺口不是他风情万种的太太,不是他有过的那些温柔的、要强的、可爱的、艳丽的、清纯的、成熟的恋人,而是叫彦木的男人。
相遇的时候,虽然一见钟情,他却几乎要放走他,然而他终究没有放。
这只小麻雀坦率又不坦率,真诚又不真诚,世俗又不世俗,平常又不平常,笑容如此令他动心,味道如此让他喜欢。
他直达他的心脏,让一切适得其所。
缺口已经合拢,骨与骨交融,血与血相通,一旦分离,必然血肉模糊,失血而亡。
他要把这个甜蜜的阴谋永远的留在生命里。
凌云怎样考虑,彦木不知道,陷于低潮中的他闷闷不乐的过了两个月。
第三个月到银行存钱的时候,发现账上有了五个零,回到家,立刻打电话给父母,说筹够了钱,要买一个十万左右单门独院的房子。
交清各种摊派,被大官小官刮了几层皮后,花了两个月总算把事情办妥。房款八万五,其他七七八八都加上共十一万。颜诺添了一万,收拾清亮,父母高高兴兴的搬了进去。
了了这桩心愿,彦木的情绪变好了,和凌云的事似乎也无关紧要了。
星期六回到城里,睡了一夜,星期天上午,凌云不在家,彦木一个人上街采购日用品。
快吃午饭的时候,拎着几个大塑料袋回来。
由于这片高档公寓的家家户户都有车,而且大多还是高级车,彦木并没有注意到停在门口的鲜红跑车。
走到旁边的时候,车门开了。
里面出来的人,彦木见过,是凌云的太太。
凌太太并没有像上次那样给他一个迷人的微笑,美丽的脸显得有点冷淡,只说,“我有事情想跟你谈,你方便吗?”
彦木顿了顿,问,“什么事?”
凌太太表情不变,说,“你应该知道。”
这句话证明她的确是为了凌云来的。彦木点点头,“要上去吗?”
凌太太没有立即回答,过了一两秒,才说,“上去。”
进了门,彦木把手里东西放到桌上,打开冰箱,问,“想喝什么?”
袁秋丽摆摆手,表示不用。彦木还是拿了一瓶可乐放到她面前。然后他把袋里的东西拿出来放好。
坐在沙发上,袁秋丽打量四周。房内并不豪华,很是简洁,比起自己的家,甚至称得上简陋,这让她的心平静了不少。
孟丹在千挑万选之后,终于赶在三十岁前,也就是上个礼拜做了新娘。
在她们为她举办的告别单身聚会上,喝得酩酊大醉。然后把她拉到旁边说了一个可怕的“传言”。
孟丹说是“传言”,她也相信一定是“传言”,她要确证这是诬蔑,结果却恰恰相反。
然而她找不到任何真实感,她要亲自来看一看,现在她看到了,这个人和这个房子。
凌云和他住在这里吗?她无法置信。
凌云回家不多,但是不比新婚时少。
他一年大半都在外面工作,这是肯定的。
几乎所有的节假日、黄金周、生日、重要的纪念日、包括她在国外习惯的圣诞节、情人节,只要他抽得出时间,他都会出现,礼物、晚餐,该有的一样不少。
他不多的空闲也是在家度过,龙行天下比他们结婚时大了几十倍,他的工作多了何止百倍,而他给她的时间没有变少。
他哪里来的时间精力“养一个情人”,并且还是个男人,这简直荒谬。
可是彦木在这里,活生生的,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不是供得起这所公寓的人,那么这所公寓的主人真的是自己的丈夫?
彦木在厨房煮面,他的手艺虽然差,煮碗面还可以。他看凌太太不想立刻就谈的样子,肚子又饿,当然先解决生计问题。
端了面出来,袁秋丽问他,“凌云……他住在这里?”
彦木放下面,看看她的脸,“不是。”
袁秋丽愣住了,显然没有想到他这样回答,“你……我都知道了。”
彦木开始吃面,“知道什么?”面煮得不熟,难吃。
袁秋丽的脸沉了下来,“还用我说吗?”她是有很高素质的人,没有打算来大吵大闹,发生这种事,问题当然主要在于凌云,而不是被他“包养”的人。不管她有多鄙视和憎恶彦木。
其实她希望得到否认的回答,但彦木回答得这么快,好像自己被他耍弄似的,她坐不住了。
彦木笑道,“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喝了口汤,忘了加盐,跟白开水一样。
袁秋丽愤怒了,“你的脸皮未免太厚了,还算个男人吗?”
这话耳熟,很久以前好像也有人说过,连表情都一模一样。
彦木本来就是想逗逗她,从她的脸上可以看出来她希望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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