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显然是对刘明说的。
可是刘明满眼的绝望,沈夜说的话他根本听不进去,更不用说回答了。
倒是刘赫果断道:“要命!手没了就没了!一条命还比不过手吗?!”
话音刚落,众人便见眼前银光一闪,然后便是“咚”“咚”的两声脆响。定睛一看,沈夜不知何时一柄长剑在手,正幽幽地闪着银光,再看向刘明,他的臂膀齐肩而断,那两声轻响,是他掉落到地面的手臂发出的。
面对此种情况,众人一时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刘明的手,就这样被砍掉了?
来不及抱怨沈夜行事鲁莽,众人便见地上刘明的断臂起了变化。上一刻他们还是鲜活的人的臂膀,下一刻,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色了。
一层灰色的膜自两边迅速地裹上了刘明的手臂,当它们在中部粘合的一那瞬间,留在他们脚下的,便只是两截陶俑的断臂了。
这一场蜕变不过几分钟,但是众人心中未说不出口的话,便都由抱怨变成了感激。
如果不是沈夜当机立断,那层膜会不会直接把刘明整个人包裹了?众人有些难以想象。
刘明肩膀的切口病没有出血,但是细看也没有变成陶,刘家的人无不是松了一口气,只是刘明自己,还身处于这场变故中清醒不过来。
谢衣看着刘明尚有些稚嫩的面庞,不由得叹息。虽然保得性命也是一大幸事,但这样一个年轻人双臂具无,以后的生活,必然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吧。
但看向一脸劫后重生的刘赫,谢衣心内又是一松,有刘赫在,也许刘明的生活还是能得到保障的。
沈夜将剑收了起来,一回头,便正好看到了谢衣专注地看着刘赫的模样。那模样有些欣慰,有些喜悦,更有着赞赏。忍不住皱眉,沈夜不悦道:“谢衣,你在看什么?”
谢衣闻言一愣,他转向沈夜:“什么?”
沈夜看了刘赫一眼:“别看些有的没的。”
“?”谢衣更疑惑了,阿夜这是什么意思?
还不待谢衣去细究,下一刻,他便被周围的事物吸引了所有视线:“阿夜……”
“嗯?”
谢衣拉住沈夜的手臂,却是对着众人沉声道:“我们快点离开这里。”
刘家人俱是不解地看向谢衣,刘明的问题不是解决了吗?但随着谢衣的视线看去,寒意,便再一次侵入了他们的骨髓。
是啊,他们怎么忘了呢,刘明的断臂被灰膜包裹,不是成了陶吗?若是它将刘明整个人笼罩,不就是一具活生生的陶俑吗?那么这里其余的陶俑呢?这些挣扎着想要逃出去的陶俑呢?先前他们尚能说服自己这只是一个猜想,但这一刻,他们无比得清醒:这陶俑之内,都曾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但是在陶俑内生存的东西,还可以被称为“人”吗?
细密的冷汗布满了众人的额头,这石室内部都是陶俑,他们知道,但这些陶俑的头部,不知何时,都朝向了他们。士兵佣、舞乐百戏佣、官吏佣,甚至于前方那些排列整齐的各色陶俑,一个个,一具具,不知何时,都将头的正面朝向了他们。或微笑,或严肃,或痛苦,或快乐,但是他们的身体,依旧是背对着他们的。
这是一幅难以想象的场景,陶制的人俑能将头转过来吗?多么可笑,难道把脖子切了,然后再平移过来吗?只可惜,众人没有一个笑得出来。
“我们走。”刘赫拉了拉身边的刘谦,发出了这样一个讯号。
刘谦冷汗直冒,颤抖着点了点头。被万千“死物”盯着的感觉,真的不太美妙。
众人聚在一处,都以防备的姿势往后退去,就怕这些陶俑活过来袭击他们。不过好在那些陶俑虽然头能动,身体似乎永远被停格了,他们只是静静地看着退去的刘家人,静静地看着,一直默默无声地看着……
等刘家人出了石室的时候,大汗淋漓的他们才发现,沈夜与谢衣已经在外面等候他们多时了。
身边再度亮起了银河白色的光芒,先前石室内消失无踪的灯盏也再度点燃,耳边熟悉的流水声,似乎是一段危险旅程结束的安慰。
“沈先生,谢先生。”刘赫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点头示意,但是他的目光却有些凝重,只因沈夜与谢衣身后的不远处,一间巨大的灰色石室赫然眼前。
看到几乎与身后一模一样的石室,其余人都白了脸色,刘谦咽了咽口水道:“少爷,要冲过去吗?”光是看到石门,他就可以想象里面满是陶俑的怪物了。
不想谢衣提议道:“我们在这里休息一段时间吧。”
刘谦惊讶地看向谢衣,休息?可是身后是那些陶俑,离这些怪物那么近,他怎么都放不下心来休息。
不止刘谦这样想,光是其余人并不赞同的神色,想必他们也希望现在一鼓作气冲出包围圈去。
谢衣为难地看了他们一眼,还不待说什么,沈夜便接口道:“我劝你们还是休息一下的好,前面的石室,你们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此话一出,刘家人俱是沉默,许久才听刘赫道:“前面也是怪物?”
“也许是,也许不是。”
刘赫讶然:“你们没进去?“
谢衣道:“只是在门外张望了一番。”
“然后?”
“多说无益,先休息。”沈夜断然道。
见沈夜丝毫没有商讨的余地,更没有多说的打算,众人便只能熄了心思。更何况这是沈夜与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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