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牧云刚拿了一盘牛肉出来便被玉珩迎面抱住,玉珩挂在他身上蹭了蹭,这才将头靠在他肩膀上,安心地闭上了眼。
卓牧云调整了姿势,一手拿着牛肉,一手将玉珩抱在怀里,顺势低头亲了一口玉珩的额头。
“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玉珩摇头道:“不是,我只是好欢喜。师父他老人家能喜欢我,真好。”
卓牧云心疼极了,他自是明白玉珩的意思,玉珩这是怕师父嫌弃他从而拆散他们。都怪他太粗枝大叶了,竟是没觉察到玉珩的忧虑。
“都怪我,早知道我应该早早便告诉你师父的脾性才是。师父他这人放荡不羁惯了,自然不是那等迂腐之人,又怎会嫌弃于你。况且你是他让我保护的,他疼你还来不及呢。”
玉珩笑了,轻轻咬了一口卓牧云的喉结,气得卓牧云拿额头抵着他额头,警告道:“玉珩你可别玩火,晚上我再收拾你。”
“那你来呀!”玉珩笑得一脸得意。
卓牧云叹气,怎么就招惹上这么个祸害呢。
紫阳真人一喝起酒来便没完没了,不仅如此他还喜欢撒酒疯,喝了酒就开始拉着人倒苦水。
“想当年我也是好一个翩翩少年郎,怎的就被糊弄了几句就跟人上山当道士了呢,真真是中了邪了!我若好好的当我的大少爷,如今早就妻妾成群儿孙满堂了,没的跟这么个不成器的逆徒成日里炼丹打坐!我怎的就这么命苦哟!”
紫阳真人说完便猛灌一口酒,卓牧云趁机将玉珩从他手里拽出来带回自己房间。
“玉珩你先休息,我一个人陪着师父就好。”
玉珩却有些担忧,紫阳真人那模样儿似是有极大的辛酸苦楚,若自己跑回房呼呼大睡留他在那儿哭嚎,那紫阳真人也未免太可怜了些。
“你别担心,我师父他可不苦,他的红颜知己少说也有十几个,比谁都过得逍遥快活,哪里轮得到我们操心。”
“那他方才还说什么妻妾成群儿孙满堂的话,想必心里还是有点儿期待的。”
卓牧云冷笑道:“你听他瞎说,他的红颜知己给他了生了二十多个孩子,前些年就连孙子都有了,他就是爱撒泼罢了。”
玉珩一脸震惊,合着紫阳真人就是耍他玩呢。
卓牧云揉了一把玉珩的脸,便将他抱到床上放好,仔细嘱咐了他几句方才离开。
紫阳真人仍一边喝酒一边倒苦水,到最后竟还唱起戏来,从女驸马唱到牡丹亭,这眼泪也跟不要钱似的哇哇往外洒。
“我说师父您就得了吧,整日里卖惨是作甚,难不成您还指望我安慰您几句?”
紫阳真人气得指着卓牧云的鼻子骂道:“个逆徒!”
卓牧云坐到紫阳真人对面,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看。紫阳真人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只好放下酒壶,叹了口气道:“玉珩便是我让你护着的那人?”
“没错,他的确是该我护着。”
紫阳真人呵呵一笑,这逆徒当真是脸皮厚。
“这为师就放心了。有玉珩陪在你身边,你就不会入魔了。”
“我说过我不会入魔,师父您就是瞎操心。”
紫阳真人猛地拍了一掌桌子,气鼓鼓道:“你个逆徒恁的不知好歹!”
卓牧云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师父您就别瞎操心了,容易肾亏。”
紫阳真人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真真是逆徒!
“多吃点雪莲花补补,这对您的身体有好处。”
卓牧云说完就溜了,留下紫阳真人在背后气得直跳脚,直骂了半天才解气。
☆、小日子
一大早玉珩便起身去了厨房,兵兵乓乓不知在捣鼓什么。卓牧云倚在门框一边打着哈欠一边问道:“玉珩你在干嘛?”
“我在熬粥。”玉珩头也不回地应了一句。
卓牧云惊呆了,这小祸害一看就是哪家的公子哥,怕是连橘子皮都没剥过,他会熬粥?
“我看看。”
卓牧云实在不放心,便上前看了一眼锅里。好嘛,这锅里全是水,怕是灾民家里的粥都没这么稀的。
“玉珩你为何放这么多水?”
玉珩抿嘴笑道:“我不知道该放多少,便估摸着放了些,没想到一不小心就多了。”
卓牧云将玉珩搂到怀里,轻拍着玉珩的背,皱眉道:“玉珩这不该是你做的,你要吃什么只消同我说便是,我还能不应你吗。”
玉珩将头靠在卓牧云肩上,但笑不语。
“你说你,本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公子,何需为我做这等事,这不是折我的寿吗。”
“我乐意!不过冤家你可想错了,我这是做给师父的。他昨夜哭了许久,又喝了那么多酒,我便想熬些粥给他填填肚子。”
卓牧云乐了,轻捏着玉珩的鼻子道:“怎的如此贤惠,这还是那个喜欢撒娇还心眼儿贼坏的小祸害吗?”
玉珩不满地撅嘴道:“冤家你就别取笑我了,我这不是想好好孝敬师父吗。”
“好好好,都是我想岔了,我的玉珩可是天下最乖最孝顺的孩子。”
紫阳真人在背后听得直摇头,这逆徒向来喜欢顶撞他,那是没一句好话。如今娶了媳妇儿这嘴就跟抹了蜜儿似的,好话跟不要钱似的地往外撒,半点儿都不曾考虑他的感受。好在这逆徒找了个好媳妇儿,他总算是可以颐养天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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