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巡河使周鲁差人将仓库的绢织全部搬出来清点的时候,发现竟少了许多,而少了那一部分便是昨日抽查的有问题的绢织。
这不用想也知道是负责征绢的官吏搞的鬼,但官吏往往是和商人合作,派商人去各地收丝,这其中又牵扯到层层下包的商人与小贩。到底是哪一环被动了手脚?还是负责的人本身就是惟利是图?周鲁思量了一下,决定立即上奏朝廷,彻底彻查此事。但奏折刚写好,却接到了朝廷的传讯。
“急令催纲巡河使臣周鲁返京接受调查。钦此。”
周鲁接旨的瞬间明白这次是被恶人先告状了。
而且这个恶人就在他的身边,且朝堂之中官居要职。
是谁?难道是此次一同前来的户部官员?周鲁回想起来,今早果然没有见到那个官员。但他没有时间去向上禀报,也没有机会上递奏折,刚一进内城之中,便被押送至大理寺候审。
审讯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自称是舟卒的人来指认,确实是听令,将仓库内左边四分之一的绢织全部搬走,至于是哪一位大人便不知道了。
又有一个不知名的商人来指认,确实收到了舟卒运送过来的绢织,并以低价购入,高价卖出,只是当时不知这是朝廷官绢,罪该万死。那些绢织因为价格低廉,很快便被抢购一空了。
一同被押送来审讯的八品武官则一口否认,称概不知情,只是奉命押送罢了。
案子陷入了僵局。
判寺缺少周鲁勾结舟卒和武官的证据,无法给周鲁定罪。只得上奏建议革了他的职位,遣返回乡候审。
吕益听到家仆来禀报巡河使被撤职的消息,终于舒了口气。
吕衡那边又发来消息说,朝廷追加采买三千匹绢织,令加急办理。并批评他说做得太冒险了,若不是这次的周鲁其人,为人正直却缺少经验,怎么会给你钻了这个空子。末了叮嘱这次千万别出乱子。
吕益看过便烧掉,下决心一定要把吕谯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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