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遇见他们真有要拿他一条手臂换赎金的架势,边使劲挣扎边急急道:“当家的请三思!并非宋遇心疼银两,而是三天之内要凑齐这个数目实在是有困难!若当家的能让一步,你们拿钱我保命,咱们皆大欢喜!”
“若我不让,你又能怎样?”
“士可杀,不可辱!若宋当家一定要残了宋某一条手臂,我是宁死也不会给你们一分钱的!我好歹是堂堂朝廷命官,若我命丧于此,官府必定派兵清剿,到时当家的岂不得不偿失?”
“你敢威胁我?”那大当家眯起眼睛打量宋遇,露出危险的目光:“哈哈哈哈!若我怕了你一个区区读书人的威胁,如何配当这老大?官府想要清剿我们黑虎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若我们这真的这么好攻破,兄弟们岂能活到现在?朝廷总不至于为了你,把那整支军队都调来吧?”
“就是,我们老大怎会怕你的威胁?”刚刚将宋遇带至此处的那三人中的光头跳出来说道:“你小子休要在这危言耸听!老大,这小子忒不识相,我看先卸了他右手,让他再也写不成字,当不成官!若还不老实,就割了他舌头,看他还怎的再贫嘴?”
大胡子一向不喜欢这个二当家的,平时尽干欺负弱小、强抢良家女子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事,丢他们绿林好汉的脸!如今见他竟要以如此阴狠的手段对付这清秀柔弱的探花郎,一下就急了:“老大,这!这!这探花郎想必不是故意与我们作对,我们也只是要银子,何必毁了人家下半辈子呢?”
“我说赖大胡子,这有你什么事?”这赖大胡子平时就只对大当家服服帖帖,从不把他这二当家放在眼里,如今又当着这么多兄弟的面反驳他,让他下不来台,心中更是愤怒,想着总有一天要他好!这光头二当家眼珠子一转,嘲宋遇打量一番,阴阳怪气地嘲笑道:“我说,这小子长得跟个娘们儿似的,你不会看上他了吧?看不出来啊赖大胡子,你还有这变态的喜好呢?”
“你!你休得妄言!”这大胡子实则是个老实人,做了土匪便一直抱着劫富济贫的心思,连女子都不曾抢过一个,如今听二当家如此胡说八道,还羞辱了宋探花,当下涨红了脸向那二当家扑去:“洒家跟你拼了!”
说罢就将那光头扑倒在地扭打在一起。这光头也就仗着二当家的身份摆摆威风,真要打起来哪里敌得过这五大三粗的大胡子?一下就被压制在地上动弹不得了。
“行了!胡闹什么?都给我住手!”
老大发话,大胡子只得颤颤地松开了光头站到一边。那二当家刚见识到大胡子的轴劲儿,也不敢再惹她。
那大当家站了起来走到宋遇身旁打量他,若有所思道:“好小子,竟有本事让我兄弟为了你内讧,我更不能轻易饶了你。”
“老大!”大胡子想上前为宋遇辩解几句,被大当家的制止了。
“大当家的说笑了,如今我为鱼肉你为刀俎,宋遇还能翻出什么花样?若大当家能放我一马,在下自然感激不尽;若大当家执意要处置宋遇,还请要杀要剐给个痛快!”
“看不出来,你小子是真有骨气,还是料定了我不会杀你?”
“我现在掉进了这土匪窝,那里还有自己做主的余地?横竖不过是个死,临死前怎么也要为自己挣个体面不是。”
“按你这么说,倒是我···”那大当家突然停住了话,伸手往宋遇腰间摸去。
“你干什么?!”宋遇反应过来想躲已来不及。
“你这是从哪里来的?”大当家从宋遇腰间扯下一件东西问道。
宋遇抬眼一看,正是领走前三哥交给他的令牌,不过这大当家怎么会对这个感兴趣?三哥是开镖局的,这人是土匪,莫不是二人之前有什么过节吧?想至此宋遇也不敢直说这是自己三哥的物品,只得先试探一番:“这是别人给的,与你何干?”
那大当家看起来颇为激动:“这是宋进贤弟的令牌,他一般从不离身,怎会在你身上?你与他同姓宋,可是有什么关联?”
“你认识我三哥?”宋遇听那大当家的话似是与三哥熟识,一时嘴快问了出来,话已出口才知自己鲁莽。
“你喊他三哥,你们是何关系?”
事已至此,再编谎话遮掩反而引人怀疑,宋遇只好据实以告:“宋进是我三哥,怎么大当家与我三哥相识?”
“什么!你竟是宋贤弟的兄弟?”那大当家听了十分兴奋,整个人态度都变了:“啊呀呀,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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