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只能他去做。有些关,只能他去过。有些路,只能他去走。
同一天清晨,风轻珏挂完电话,推开窗子,看到自东而西缓缓飘洒过来的阳光,是那么的清,那么的澈,那么的柔,那么的美。
视线移到桌面的缩骨伞,不由得失笑,他一个大男人拿伞的习惯自从见了苏明月就没改过,,给她发了一个短信便关了机,和爷爷奶奶说声再见后便离开家,搭上前往a市的客车。
今天,是他双亲的忌日,明天,是苏明月外公苏裴的忌日,只是,她已不记得了。
不过没关系,他会替她记住。
下了车,风轻珏抬头看向那片蓝天,深深地呼吸这并不属于大自然的气息,此时的天空没有尘,阳光有点刺眼,却那样纯净地把温暖淋了个满身,让一个沉郁且沉浸于自己内心世界的人莫名中有了些欣慰。
他熟练地转身走进花店买了一束他母亲最爱的栀子花,乘上去往陵园的公交车。
陵园位于a市较远的一座山里,整座山都被苏氏集团承包下来,除了安葬着历代苏氏,部分墓地还卖给其他人。
陵园内绿草如茵,鲜花芬芳,如果没有那成片的碑林,称之为花海也不为过。外围是高大的樱花树,惟a市陵园特有,樱花盛开时节花繁艳丽,满树烂漫,如云似霞,极为壮观。
秋天一到,樱花树浅棕的枝丫交交错错,随着微风轻轻摇曳,仿佛在追忆那昔日的辉煌。
为了改善树冠的通风透光,增强树势,有几个林木工人站在梯子上,疏去密集枝、交叉枝、重叠枝、病虫枝,用利刀削平刮净伤口,涂以石硫剂5度液消毒,再涂上桐油等保护剂以预防伤口腐烂。
这里的每一座墓碑都被人经心打理过,每座墓前都摆满了鲜花。
撑着伞穿过甬道,再走几步就来到他双亲的墓前,风轻珏停下脚步,抬眸凝视,那里已经站着一个熟稔的身影。
那个身影似是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转过身,他才看见,黑亮垂直的发,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宛若雪山里的狼,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只见,风轻珏收了伞,唇角微微勾起,漾出好看的弧度,低沉道:“席锐,好久不见。”
中午下课,两人分开,苏明月走进洗手间,取下眼镜随手放在洗手台上,拧开水龙头掬了一把水扑在脸上,冰凉的水让她混乱的脑袋立刻清醒了几分。她深呼吸了一口气,转身靠在边上,抽出纸巾一点点地擦干脸上的水珠。
早上的课她听得格外认真,想借助学习的事来集中自己的注意力……很显然,她做到了。她困倦地打了一个哈欠,扭头透过镜面看自己苍白恹恹的样子,空洞无神的双眼特别突兀。
“好想睡觉……”她微垂着头,念叨了这么一句,抬腕放近,看了眼时间,已经过了12点,考虑着等会自己一个人去哪里吃饭好。
这时,姜曼丽刚上完厕所,出来洗手,就看到旁边的苏明月,无声无息的打量她背脊,满脸不屑,一米七又怎样,那么瘦一个,靠在那里,就是个干瘪的少女。再到她的侧脸,这皮肤真是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然而她此时的脸庞因为失去了大眼镜的遮挡,反倒瞬间清雅了不少,怎么可能长成那样,直接断定就是整出来的。
一身白色长至脚踝的风衣裹在身上让她更显白,尤其是那双淡粉的眼睛,真的像……对了,就像生存在黑夜里的吸血鬼、僵尸、怪物!该不会有病吧,想到这,姜曼丽不动声色的往右移动步伐。
可笑,就这样的一个人还妄想靠近风学长。
姜曼丽把心思收起,转瞬便换上亲和的脸,拧开水龙头,把一包纸巾放在苏明月眼镜旁的位置上。
思索已久的苏明月也注意到同班同学的存在,直觉此人不是善茬,想拿起眼镜戴上走人。
结果,满脸是水的姜曼丽伸手胡乱一摸,直接把它“砰”一声推掉在地上,来不及接住的苏明月看着它躺在光滑的地板上,特别的孤苦伶仃,镜片质量好应该不会坏掉。
门外是姜曼丽的朋友在嬉戏打闹的声音,吵得苏明月心烦意燥,其中一个还朝这里呼唤:“曼丽,好了没,我们就等你一个了!”
苏明月微微皱眉,地上的眼镜在她眼中有点儿模糊不清,弯腰伸手。
擦拭完脸庞的姜曼丽听到门外的叫唤,抬起高跟鞋,似是不知的往左边一踩,那力度——只听喀嚓一声,眼镜毫无意外的碎了。
真可惜,就差那么几秒,踩中便是苏明月的手背了。
姜曼丽看见她略微颤抖的背脊,嘴角勾起一抹她看不见的讥笑,可怜兮兮的商量道:“对不起啊,刚朋友叫我,有点激动了,我现在赶时间,能不能下次赔给你?”
苏明月眼底闪过一丝黯然,不慌不忙地用纸巾包住它的碎片以防把人伤到,直起身子,第一次把目光放到她脸上,清清冷冷的,非常不以为然道:“嗯,你要记得,是lotos最新款。”
被她一看,让姜曼丽有种说不出的不舒服,不过,一想到她刚低落的样子,心底瞬间欢了,原本就没打算赔,此时也懒得听她废话,连忙说好好好就扭腰离开了。
见她走远了,苏明月薄嫩的嘴唇边溢出一缕柔软干净的笑靥,让她看起来就像一只娇小惹人怜爱的雪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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