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吴邪直到这个年纪都相信天空之城的存在。在另一个次元的时空里面,或许真的有一座这样的漂浮在空中不受重力阻碍限制的城堡,绿树成荫、芳草遍野、童话里的巨人在春日的阳光里缓缓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变成了大地的一部分满身都是青草与小兽,迟钝地露出温和的微笑。
成名前,很多人经常对他说:吴邪你不要做梦了。
他每次都不怒不恼地回答:“我就是负责做梦的。如果有一天我的梦成真了,不要太羡慕我可以以梦为生。”
画家所贩卖的不就是梦吗?画作若真实地与现实分毫无差,有照片就够了。光影、明暗、色彩、形状。都是经过梦的加工后的产物。
在公交车站等来了一辆公交,车上人很少,也不知道是通往哪里的。吴邪恶作剧般扯着还在用手机查公交路线的张起灵直接坐上了车。上车后对上张起灵有些惊讶的眼神,开怀的笑了出来。
张起灵看着吴邪舒展开的眉眼,像是杭州的早春西湖,泛着潋滟水光与新绿般的生机。似乎自己又回到了十七八的年纪,莽撞地可以随便上一辆车,可以随便逃往一个毫无所知的地方,可以毫无顾忌地对一个人倾心。
并肩落了座,窗外晨光甚好,这个城市才刚刚苏醒。街道上仍是安静的,只有些许早起的晨练者和街边的小贩。
吴邪拿出耳机开始享受美景阳光与音乐。
“你要吗?”他把一只耳机递了递,张起灵默然地带上。其实吴邪几乎很少与人分享耳机。音乐在他心中是极其私密的东西。但毕竟这人是不同的,这人盘踞在自己的心底无声无息却又时时刻刻。他巴不得把自己有的一切与美好挂钩的东西都分享给他。
音乐如水地涌入,似乎闭上眼睛就可以想象一双颀长素白的手在黑白琴键上优雅的踱步的景象。琴台上的玫瑰随着每一下的震动微微颤抖,它盛放得正好,却也即将要凋谢了。当你遇见了一朵玫瑰花,在它最美丽的时刻,你知晓它只能美这些许的时刻了。你的心情,便于此刻这首乐曲相同。
“《gentle》。”张起灵轻声说,想起了歌名,是:温柔。
“恩。”吴邪已然不惊讶,他们喜欢的音乐很多都相同。都尤其偏爱温柔的钢琴曲。
他把目光放向更远的地方,仍旧是那片海峡,不同的时刻看,却陌生的仿若未曾相识。
他已无法再奢求时光再如何恩赐礼遇了,因为此心,已觉圆满之至。
车上坐得很舒服,吴邪就有些不想动了。听着音乐,希望这条路线没有尽头可以一直一直地开下去。希望这趟旅程,永远都不会结束。
江南说:有些路你和某人一起走,就长得离谱,你和另外一些人走,就短得让人舍不得迈开脚步。
终于还是在一个站台下车了。吴邪的画具是便携式的,看着小小的盒子,画板画架画笔颜料一应俱全。
刚好在一个类似公园的地方找到了一处湖泊,周围还有一些很具历史感的的建筑物。阳光正好,湖光山色天然是一山水长卷,吴邪突发奇想要不要回去研习一下水墨画。其实他一直对传统的东西很感兴趣,只是专业所限,只画得了西洋画。
吴邪搭好画架开始专心致志地写生。张起灵拿起相机就不见了人影。好半会儿回来后,吴邪已经用深蓝打好了形,他无声地站在吴邪的背后看了好一会,然后举起相机,把人与画与景,一并入了镜。
渐渐地有游客居民凑过来,看吴邪画画。知道中午一幅画才终于画完,吴邪一转头发现身后满满的都是人,吓了一跳,张起灵都快被人群湮没了。还好他自带冷气场,周围有一个半米的圈。众人看画画好了,画中之景与眼前实景几乎相同却更胜一筹,似乎色彩在画纸上通通明亮显眼了。
竟有人带头鼓起掌来。吴邪有些不好意思,点头道了几句谢。收起了画架,张起灵过来帮他整理了颜料盒。
“他们很喜欢的你画。”张起灵道。
“哈哈,我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看着。要是知道了兴许都画不出来了。”吴邪笑着。
公园外面是小吃一条街,两人就这么一路地吃过去。日光还有些毒辣,买了两根冰棍,一人一根解解暑气。
“你说,这里怎么都不下雨啊。咱们都来了这么多天了。”吴邪嘟嘟囔囔地抱怨,一到正午实在太热了。
“天气预报说今天下午会下雨。”张起灵说完拆开冰棒的包装,他很少吃这种东西,有些不知道如何下口。
话才说完天上就响起了一声惊雷。早上的云不知何时已经悄悄聚集,豆大的雨点霎时倾盆。
吴邪哇地喊了一声,拉着张起灵的手就往有屋檐的地方跑。心道,真是说什么来什么,也不给人时间准备准备。张起灵的冰棍在跑的时候不小心脱了手,正横尸在马路中间。
吴邪有些可惜,道:“我再给你买一根吧?”
“不用了。”张起灵拍拍肩上的雨水。
可惜什么?当然是可惜看不到闷油瓶吃冰棍的样子了,他好歹也是挺知名的画家了,哪会心疼一根冰棍钱。
☆、漫游2
“咱们下午······”吴邪看着外面还在飘落的大雨,有些犯愁。
张起灵转头发现两人躲雨的屋檐是一家老书店。深褐色的基本调,暖黄的灯盏精致又古朴,木质的门楣有些许腐朽却好闻的气息。前台靠着窗,白发苍苍的老店主在桌前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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