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拉倒,我画完自己留着。”
舒锐想问你留着我的画像干吗使,但总觉得问出来特别不好意思,于是作罢。
在斗嘴创造的良好氛围里,叶云清跟舒锐后来效率很高,垫话部分基本搞定。
舒锐扫了一眼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十点多了,就准备撤。
“要不住下?”叶云清也不知怎么的,看舒锐要走就来了这么一句。
“你打算让我睡桌子还是画架子?”舒锐站起来抻了抻胳膊,“再说你明天不是一天的课吗?星期天我再来。”
“哦。”叶云清嘴上答应,想了想自己睡觉那屋的小床,觉得哪天应该去家具城转转了。
发现老同学在发呆,舒锐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我走了啊。”
“我送你!”叶云清立马回神,跟着就往屋外走。
“十分钟的路你送我干嘛?”舒锐特别莫名,这又没姑娘,殷勤个什么劲儿呢。
“有一段路灯坏了,黑灯瞎火的,小小子儿一个人走也不安全。”叶云清拿着车钥匙推着舒锐出门。
“不是,那我到家了你一个人回来我也不放心啊,咱俩互相送还有到头的时候吗?”舒锐觉得叶云清就是夸张,初中上下学走烂了的一条路,就算全程没路灯也不觉得哪儿有危险。
“我不是骑车么,嗖一下就过去了,放心吧。”叶云清关了自己小院儿的防盗门,连说带比划。
舒锐摇头,“你还真活泼。”
叶云清真把这话当成好话听,点头表示认可,然后抬手按了按舒锐的眉心:“你可是越发显得老成了。”
“去!我这是跟年龄相符的稳重。”舒锐拍开叶云清的手。
叶云清就换了个地方,捏了一把舒锐的腰:“好歹长个二两肉再说自己稳重吧,五级风你抗不扛得住?”
其实舒锐也不是特别瘦,不过怎么吃都吃不胖是真的,他这体质当年就羡慕死了班上不少女同学。
“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啊。”舒锐瞪眼了,大学的时候为了胖一点儿他还吃了一学期的蛋白质粉呢都没管用,他是很羡慕那种夏天穿个工字背心能绷在身上的身材的。
俩人边聊边走,就到了叶云清说的那段没路灯的路,那么巧,对面迎着他们过来几个喝醉了的,晃晃荡荡横在路中间不说,还连喊带叫的。
叶云清推着车挡在了舒锐外头。
醉鬼们就是跟叶云清和舒锐擦肩而过的时候吹了几声口哨,没生事,但叶云清还是黑了脸:“舒锐,你绝对不能一个人走夜路!”
☆、013
舒锐看叶云清一脸紧张,居然没跟他抬杠,“行,不过我想问问,我要是加班回家晚了走夜路怎么办?你接我去啊?”
“可以,你提前打电话。”叶云清倒是不含糊。
舒锐乐着给了他一巴掌,“行个屁,你赶紧找个女朋友吧,这劲头谁家姑娘哄不回来啊。”
“不找,我现在哪儿有那功夫啊。”叶云清对这个话题明显有排斥情绪。
“也是。”舒锐觉得叶云清现在生活充实,确实没什么必要急着找女朋友把自己拴住。倒是自己,家里长辈们觉得现在什么都挺稳定的,是该考虑终身大事的时候了,想着就叹了口气。
叶云清停下,“叹气是几个意思?别告诉我你家里已经开始逼你相亲了啊。”
“那倒没有,不过……我最近不是老跟你一起吗,我妈爸还以为我有女朋友了呢。”
叶云清听舒锐这么一说,停下了,反正再转个玩儿就到了舒锐家的小区,“不送你到楼下了,万一让叔叔阿姨看见是我所扫兴。”
“你有病啊?”舒锐轻轻踢了踢叶云清自行车的前轮,“就说不让你送吧?快回快回,我走了。”
叶云清看着舒锐身影拐进了楼群才蹬上车往回走,舒锐刚刚的话让他意识到一个问题,一心希望自己儿子考公务员的父母怎么会愿意看着舒锐跟自己这样的自由职业者混在一起说相声?
心里有事儿,再次路过那段没有路灯的道路时马失前蹄,被马路牙子别倒,凿凿实实摔了一下,叶云清咧着嘴爬起来推着车走到有亮光的地方一看,胳膊肘和小腿侧面都擦伤了,脸上也曾了一下,看不见但估计也擦破皮了。
叶云清叹了口气,想起一句老话,门当户对很重要啊。
不过让他断了跟舒锐搭档的念头已经晚了,他现在宁可做鸵鸟不想以后要是舒锐父母反对该怎么办,反正眼下,舒锐是愿意来找他的就够了。
重新骑上车之后觉得胳膊上的伤口疼得不太正常,掏出手机照着看才发现肉里扎进了个东西,这还真是背到了新境界啊。
没辙,叶云清推着车回家,然后揣上钱包出门打车奔了医院,挂了外科急诊,把伤口处理了。脸上和腿上都没事儿,胳膊这个还真费了点儿功夫,又是打针又是清创的,折腾了一个多小时。
第二天叶云清严重睡眠不足,赶在学生来之前猛灌了一大杯咖啡,晚上更是靠烟顶着,等吧晚班的学生也送走,扑到床上就打算睡死过去,结果睡不着了。
明明困到失去理智,可就是睡不着。
在床上顺时针三百六逆时针三百六的转了好几圈之后,叶云清自暴自弃的爬起来摸回画室,把那天抢拍的舒锐照片倒进电脑,然后对着屏幕支上了画架子。
画了这么多年的画儿,叶云清第一次知道还有催眠的效果,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趴在桌上睡着了,倒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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