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因为镜花水月的反应吗?
尽管不明白镜花水月为什么要特意提到神社的那个巫女,但蓝染还是打算亲自去神社看看。
一路上平子都没有说话。在继续问下去的话也没有结果,他从蓝染的眼中明明白白地看到了这句拒绝。在他沉默之后,两个人在房间中对视了很久。最终平子先一步对这种凝固尴尬的场面认输,开门自己走出去。过不多时蓝染也从房间内出来,一手提着镜花水月,一手拿着房卡放入自己浅灰色西服外套的内口袋中。
走在路上,似乎是不想两个人一直左顾右盼,氛围古怪,蓝染率先开口。
“她是个害羞的孩子。”
“什么?”
“镜花水月。”蓝染说,手里还拎着自己的刀。大概是因为失而复得,所以让平子帮忙施放了曲光隐藏起他的刀,提在手里,看样子一刻也不想离开它了。
平子的双臂交叉枕在脑后,眼睛朝斜上方看去。蓝染平时都会落在他后面,即使是这次京都之行开始也是。如今他与自己肩并肩走在一起,他才发现蓝染比自己高的不是一星半点,让他的自尊心有些受伤。
天满神社里人来人往,蓝染没有直接过去,而是先走到许愿板前,若有所思。
都是来许姻缘的,但实在是没什么诚意在上面。
“不觉得可笑吗,平子君?”
扫过那些绘马,他有些冷淡地开口,是属于他对于外界的一贯嘲讽和蔑视:“在那个故事里,情节可是一方死了,另一方却活着;即使最后重逢,却是一人一鬼,不是什么好结局。”
平子双臂抱在身前,听见这话不耐烦地皱起眉头。虽说这样的蓝染才算正常,但同时他也讨厌这样的蓝染。
“到这样的地方祈祷姻缘美满,人类果真是肤浅又可笑的存在。”
冰冷的目光下,无形的压力散发出来。尽管没有灵压,但摄人的气势,还是让他想起冬季大战时一身白衣手持镜花水月的那个蓝染。
这是在迁怒而已吧?因为自己的刀魄不知道在哪里,而又没有力量去直接找出并且碾压罪魁祸首,产生的不满。
“话不要这么说嘛,蓝染君?”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人类的祝愿总是好的,不要摆着一副可怕的表情,周围可爱的女孩子会走掉唷!”
蓝染原本浅棕色的眼眸微微一缩,变为深棕色。
难道不可笑吗?
难道他还想回到从前那个样子吗?是该怪自己那个时候,做出那种事情么?
用轻佻的表象来伪装自己,不着边际的安慰,好似要当早上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样毫不自知在挑战自己忍耐力的平子真子,让他不由得感觉到恼火。
为什么自己当初要一时心软,对他做出那样的事情?明明看他的眼中流露出更多痛苦,让他为自己疯狂,深深痛恨自己,那样的话才会感觉更加爽快,证明并不是自己一个人单方面投入不平等的在意。
他也从来不应该在意,应该是这世间的一切都该仰望着他才对。
尽管对于力量的追求已经消失,但是刻在骨子里的高傲不允许他对其他人有过多的在意。
一边深深厌恶着伪装自己的平子真子,另一方面又对自己的摇摆不定和软弱感到烦躁。
假如是镜花水月在身边的话……
即使还是那种天真懵懂的询问,和并没有用的回答,也会让他稍微感觉到一点安心。
“这个就不劳烦平子君担心了。”
那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顺从你的心意。
连同之后的那些事情,一起当作没有发生过吧。
温暖和煦的笑容重新出现在蓝染脸上,在他笑起来的时候,似乎连周围还带着凉意的春风的温度也会上升。
平子熟悉这个笑容,在一百一十年前,对自己偶尔举动感到无奈时会有的笑容,对着“蓝染亲卫队”那些女孩子时会露出的笑容,大概对着桃的时候,也经常会露出这样的笑容吧?
没有区别的柔软的微笑,英俊的男人眼中的温度——这一切都是虚假的。
周围的女孩有的都偷偷投来惊讶或者带着害羞的闪烁的目光,让他陡然从胸口生出一股怒气来。
是在向自己发泄吗?明明隐瞒了事情的人是他自己,迁怒的人也是他自己;与其维持着那种尴尬又暧昧不清的状态,还不如正常来处理他们之间的关系比较好吧?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平子一点都不明白。
“嘛,这种笑容不是很好吗?你看,连那个天满小姐都过来了呢!”
顺着平子抬起下巴示意的方向看去,勉强压下烦躁的蓝染回头,看到那个名叫天满千鹤的这间神社的巫女。在看到蓝染的正脸的一瞬间,天满也愣在原地不知所措,接着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小步小步地挪过来。
“对方脸红了唷,蓝染君。”
平子在后面看戏一样小声说到,似乎是找到乐子一样。
“你就是这间神社的巫女吗?”
蓝染没再理会平子,而是头微微低下,看着天满千鹤。
两个人都没有见过天满千鹤,两个人对于天满的印象,一个想的是好骗,另一个则已经习惯了女性对自己这样仰慕的目光,只是单纯为这个少女看起来与他很熟的样子感觉到困惑而已。
“请问……你是……蓝染先生吗?”女孩小心翼翼地问他。
柔软的声音,娇俏的面孔,许愿板后刚刚才盛开的樱花不时飘落下几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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