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林里,夏寅一身黑衣,仿若是行走在白日里的夜行者。
这身打扮,夏寅多多少少都借鉴了知北静,在潜意识里,他暗自为知北静而心折。
丰神如玉,潇洒不羁,飘然出尘。
知北静这样的男子,别说女人,就是男人,也会心动。
即便内向不张扬的夏寅,也生出一丝羡慕嫉妒恨来,甚至,他在心底还在嘀咕,“不知这身穿着,能有他几分神韵?”
四野寂静。
夏寅忽然嗅到一股血腥味。
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夏寅没来由兴奋起来,连血液都似乎沸腾了,一股强烈的战斗**,在他心底蔓延。
这与他之前的心性有了很大的反差。
唰……
就像湖面上将碧波吹皱,然后迅速远去的风一般,夏寅的黑袍,宛若乌云般飞起。
三具尸体横陈于草木间,咽喉各有一条细长血线。
一击毙命!
并且是一招灭杀三人。
夏寅瞬间判断出,此人不仅手段狠辣,而且实力还要在“夜行公子鬼神愁”之上。
因为死去的三人,有两个是合一境中期修为,还有一个则是合一境后期修为,这样的实力,仍被一击击杀,“夜行公子鬼神愁”做不到,自己同样做不到。
凶手是四大天才。
或者是归一境强者。
夏寅摸了摸三人的脖颈,还有余温,显然,这三人死去了不足一炷香的时间。
夏寅望了望前方,思忖一番,而后悄然朝前潜行。
……
离夏寅数十里之外。
宗阳满身血迹,双目喷火,怒视着一英俊青年,他手中的黑色长枪,闪耀着幽冷锃亮的金属光泽。
“我没想到,你会如此丧心病狂!”
宗阳望着曹仑,勉强说出这么一句话,若不是心底愤怒到无以复加,或许,他连多说一个字都会感到恶心。
“是吗?”
曹仑笑了,他居然不否认。
“可是,如果你不说出大师兄的下落,你同样要步费雷与柳羽然的后尘,你很清楚,墨公子可不像我这般好说话。”
曹仑自顾自说着。
“若非墨公子急着去见无痕公子,此刻的你还能站着?”
宗阳悲愤道:“就为了攀附上所谓的十公子,你就不惜残害同门,杀了三师兄与四师兄?”
曹仑脸色变得有些疯狂。
他摇头,看向了不远处将整个身子都隐藏在黑雾里的宋浔,还有阴冷如毒蛇般站立的洵昀,而后眼中迸射出切骨般的痛恨。
“夏寅,都是因为夏寅。”
曹仑一张俊脸狰狞而扭曲。
“要不是他,这一年以来,师傅与其他长老岂会对我越来越冷淡?要不是他,杨柳那贱人岂会对我不假辞色?我走到今日这地步,全拜夏寅那杂种所赐。”
“这跟夏师弟有什么关系?”
宗阳怒目而视。
“因为他是个让我厌恶的人。”
曹仑说的那般风轻云淡,甚至嘴角带着极度不屑,“当初在赤岩城,真后悔没亲自动手,否则,又怎有今日这局势?”
宗阳明白了。
原来,那次夏寅与杨柳遭到刺杀,果真是曹仑一手操控。
他彻底对曹仑失望了。
“你杀了我吧,你要的答案,我不知道,就算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
宗阳忽然平静了。
曹仑看着他,半晌方才叹了一口气,目光竟变得温和起来,“不急,故事还没说完呢!”
“你可知我为何杀了费雷与柳羽然?因为二长老对我起了疑心,他二人受二长老指使,暗中一直在调查我。还有,师傅他丢了卷轴与灵丹,也怀疑到我身上来了,我付出那般代价,可恨夏寅还活得好好的。”
“我在想,事情早晚有败露的那一天,那时,我还能活吗?不能,既然不能,我自然得先下手。”
说到这里,曹仑有些洋洋得意。
“你以为跟着墨公子,你就能活?”宗阳嗤笑,“你不过是他面前的一条狗而已。”
“狗?”曹仑双眼通红。
“即便是一条狗,也会有无数修者争着去做,而你,似乎连做狗的资格都没有!”
曹仑冷冷看着宗阳,眼中杀机凛冽。
“十公子皆是东灵州最为耀眼的绝世天才,他们身后的势力,也个个都是庞然大物,跟随这样的人,就是做狗,也比呆在摩天宗强上百倍。”
“更何况,墨公子在十公子中,可是排名第三。”
曹仑眼中现出一丝狂热,只要自己忠心做事,搭上这样的靠山,以后在整个东灵州,又何须害怕谁?
宗阳不语,心内感到无尽悲凉。
这个同自己,同众多师兄弟一起在摩天宗生活了十余年的二师兄,如今,却走上了一条不一样的路。
这条路,真能心安?真能问心无愧?
“可大师兄毫不知情,你为何又要杀他?”
宗阳抱着一丝侥幸。
曹仑的眼神微微一亮,旋即又变得黯淡。
“其实,我也很敬重大师兄,可惜,墨公子看上了他的东西,只能怪他运气不好。”
“因为墨公子想要的,在这里,有几个能留得住?”
曹仑看向了宗阳,就像在看落日最后的余晖。
“你还是不肯说?”
“说与不说,结果都会死,对不对?”
宗阳问道。
“对……”
曹仑露出森白的牙齿,“不过,若你成为了我的狗,那又另当别论,或许,你就会活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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