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墨玉的声音,随着声音,纱帐外亮起了一团烛火,烛火慢慢靠近,随即便看到了墨玉掀开纱帐的脸。
“什么时辰了?”
话一出口,云彧才发现自己声音暗哑低沉,显然是受了风寒所致。
墨玉眼中闪过一抹担忧,却先将烛台放在一旁,先拢起纱帐,旋即将云彧扶起来靠在软垫上,才说道,“已经是戌时了,世子爷可要先用点东西?”
竟已经是戌时了?
自己竟一睡就睡了大半日,难怪腹中这般饥饿了。
云彧缓缓点了点头,只听到墨玉走到门边吩咐了几声,便传来有人应声离去的声音。
“梁总管都派人来看过几次了,只是我看世子爷睡得香甜,才不让他惊动的。”墨玉一边说,一边将室内其他地方的灯火点燃。
云彧在墨玉的扶持下坐了起来,他这才认真的打量了一下这房间,这个房间算不的极大,却布置的很是雅致,处处都透露着主人的别具匠心,目光落到东面墙上时,云彧瞳孔便是一缩。
在那里挂着一副美人图,图上正是一个美人在松下抚琴的模样,旁边立了两三人,其中还有一个粉团团一般的小孩子,而画面左下角则有一首诗,云彧目力极好,看的分明那正写着,“辛酉年七月初八温敏携子月下抚琴图”,落款处则是云深居士……
温敏?云深居士?
云彧蹙眉,温敏不是故去先后的封号么?而云深居士,则是这东钟国皇帝私用的字号,若不是端阳王室对东钟研究颇深,却也不容易得知。
如此看来,这里莫非是凤离天的房间不成?
想到此处,门口就响起了叩门的声音,墨玉忙去开了门,却见梁相福领着几个侍者,满脸堆笑的站在门口。
“世子爷可安好?”吩咐下人们将东西摆放在一旁桌上,梁相福点头哈腰的来床前给云彧请安,态度极其恭敬。
云彧温和一笑,“我没什么大碍,倒是太子爷那里可有消息?”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外面一定是沸反盈天的,也不知到底如何了?但按说这么大的事情,自己也加入其中,皇帝不可能不传唤他回话,他却安然在这里睡到这般模样,这事情却也奇怪。
梁相福刚欲回话,却一眼便瞥见了那雪白尖瘦的下巴,肌肤竟如白玉一般温润,饶是他一个废人,心中也是一凛,忙低下头来,态度更恭敬了几分。
“太子爷传话回来,让世子爷好生将养,其他事情太子爷回来后自会和世子爷讲。”
虽然凤离天传回来的话,只有寥寥几句,但其中一句让云彧居于他的卧室,就让梁相福更加了几分小心,他伺候了太子爷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太子爷对一个人这么上心过,以往就是太子妃最受宠溺的姬妾,可也没有这样被的待遇。
云彧便没有再问,梁相福既然说是凤离天传话回来,那么想来没有什么大碍,他对朝堂的事情完全不熟,加上凤离天的能力,他自然是全心全意相信的。
“辛苦梁公公了。”
他撑着起身,左脚包了纱布木条,自然是极不方便的,幸亏墨玉和梁相福,一个在左一个在右搀扶,他才来到了桌子前面。
这餐饭用的却极是舒心,一桌菜肴都是适合云彧口味的南方菜系,加上梁相福伺候人的功力却远不是墨玉可比的,往往一个抬眉间,梁相福就知道云彧想要什么,因此一餐饭下来,云彧却极是惬意。
“梁公公真是极体贴的人,太子爷可真是好福气。”
梁相福忙谦虚,至于他现在基本连凤离天都不会亲自伺候的事情,自然瞒了没说。
饭后不多久,又喝了药上床,等再醒来,室内却已经是一片阳光灿烂。
“墨玉?”
药汤对症心中舒爽,经过这一日夜的将养,云彧身上的热已经完全退去,醒来的他,已经恢复了几分精神。
墨玉昨夜在地上将就了一晚,精神本就差了许多,加上一早回去云彧住处拿了些东西,路上却听到了几个令人胆战心惊的消息,面上就不免带了出来。
“你怎么了?”
伺候云彧穿衣的时候,墨玉也不免出了几处失误,顿时被云彧看了出来。
被主子看着,墨玉心中忐忑了一会,才轻声说道,“世子爷,外面……外面不得了了……”
“哦?”云彧一挑眉,“怎么了?”
“外面乱了,听说是皇上病倒了,还病得不轻,因此太子爷大为震怒,却又派人拘禁了源王,另外还派了骠骑大将军蒋平将刑跃虎将军拿下,择日就要问罪,现在整个离宫,都是人心惶惶的。”
云彧大惊。
怎么他才睡过去一天,事情就变得如此之多?
凤离天要收拾源王和刑跃虎,这个是自然的,对方既然要害凤离天,凤离天自然要报复回去,只是为何老皇帝会突然病倒呢?
“竟有此事!你还听到什么?”
云彧神情中不免多了几分急切,他倒不是为了别的,而是担心凤离天,以源王的为人,自然不会束手待毙,只怕也有别的应对手段。
“听到的可多了。”墨玉嘟囔着嘴说道,“有人说,是源王要害太子爷,却不想下毒的时候,阴差阳错的害到了皇上,因此太子爷震怒无比,也又说源王本就要害皇上,却不想太子爷突然回来,因此才失了一着。”
“就这些?”
“当然还有其他,也又说是太子爷等不下去了,才害了皇上意图上位,还企图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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