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之前,梁相福火速赶回了东宫,一番布置下,将东宫的主殿偏殿都查了个清楚,却没有丝毫发现。
云彧的影子,一点也无。
若是旁人,只怕就会径直去回凤离天了,但梁相福是多年的老人了,办事谨慎无比,又暗暗猜到了凤离天的心思,便不肯轻易放弃,他细细想了一回,才忆起一旁的小花园中,还有一处偏殿。
那处偏殿因坐落在树木之中,甚是凉爽,夏日炎炎之时,凤离天也爱到那处纳凉,但这冬日却几乎不曾踏足,因此便只安排了人手每日打扫,平日却无人在那里停留。
且那处又靠近围墙,若有人趁机想做点什么,到是容易蛮混过去。
梁相福当机立断,只怕那里别有蹊跷,当下便带了几个随从,前往该处检查。
却不想到了门口,却看到了两个侍卫。
“牛勇?你为何会在这里?这是谁?”
一看到门口的侍卫,梁相福就是一愣。
若是他没记错,那牛勇今晚轮休,应该在宫外的家里才是,此刻却突然出现在这里,越发奇怪,而旁边那人,面生的很,以他的记忆,都没有丝毫印象。
有问题。
梁相福心中便慎重了几分。
牛勇见了梁相福,踌躇了一下,才硬着头皮屈身行礼,“梁总管,太子爷吩咐我们前来此处守卫。”
却避而不谈自己为何在这里,旁边那人是谁更是只字不提。
事情到了这般地步,也只有一条道走到黑了。
梁相福心中狐疑更甚。
“太子爷的吩咐,我怎么不知道?”
一边说,一边示意两人让开。
牛勇见状,忙拦在了梁相福面前,“梁总管,太子有命,让我们一切行动都听里面那位的吩咐,在下职责在身,不敢有失。”
他一脸坚决的说完这话,倒让梁相福犹豫起来。
“里面那位?哪一位?”
这小子这般胆气,莫非竟是真的不成?
牛勇犹豫一下,才说道,“在下真的不敢说,还请总管大人不要为难小的。”
拖得一时是一时,虽不是完全清楚源王的意思,但是似乎等下会有人过来,那时事情就会有转机。
自己本是源王安插过来的人,眼下就算暴露,也要把事情做好,自己家人日后才有依靠,否则就算自己把命丢在这里,也算是白丢了。
想起之前一些办事不利的同僚下场,牛勇不禁打了个寒战。
因此便坚决的挡在了梁相福面前。
一时气氛凝固不已。
梁相福心中还在狐疑,莫非真是另有隐情,而就在这一刻,里面发出了一声低呼,那低呼中饱含痛苦和薄怒,虽然声音极低,但梁相福耳力极好,听得分明,那绝对是那位云彧云世子的声音。
当即便黑了脸。
“胡说八道!滚开!”
不用再问,也知道这牛勇一定有问题了,梁相福低喝一声,见牛勇还是挡在门口巍然不动,便向左右使了个眼色,顿时他带来的人和牛勇两人便动起手来。
此刻跟随在梁相福身边的,都是太子最核心的私卫,自不是牛勇这种普通侍卫可比,因此不过几招功夫,牛勇两人便被拿下。
梁相福顾不得多看,上前就要推开门,但连推了两把,门却纹丝不动。
他身后一个侍卫,见此情形忙上来帮忙,一个飞脚便将门扇踢飞开来。
梁相福走进殿内,便看到让他心胆俱裂的一副画面。
前方床榻之上,一脸恶性恶状的洛侯,还有满脸悲愤的云世子。
他头脑中嗡的一声,倒不是他多心疼云彧,实在是因早猜到了自己太子爷的心思,从而对云彧也是极为看重。
而眼下云彧这般模样,等会太子爷知道了,那……
那情形,梁相福几乎不敢想下去,但此刻的情形,又不容他不作为,当下便黑了脸,“洛侯爷好大的兴致,竟敢在东宫行这样的事情,也不知等会如何向太子爷解释。”
洛侯也是呆了。
他虽然知道有人来了,却没想到竟然会是梁相福亲来,更没想到门口的侍卫竟然一刻钟也没能抵挡,便被人攻破进来。
若要他就此败走,他心头不舍,但梁相福是东宫的管事太监,虽然表面身份不如他,但暗地里的权力却是极大的,他也不敢不听。
当下恋恋不舍的看了眼云彧的脸,只见面前那人原本清透黑亮的眸子中,竟隐含了说不尽的伤痛和悲哀,心中便又是一悸,心头那股被熄灭下去的火焰,又升腾了不少。
梁相福见洛侯竟愣在那里,便也顾不得了。
云彧的人,他虽只短短接触过两次,却也明白是何等样的秉性。
清高自傲,心中无尘,虽不知刚才到底如何,但这样的事情,就怕对方一时想不开,若是走了绝路,对自家太子可没有好处。
便也顾不得洛侯的面子了,当下大喝一声,“洛侯爷,莫非要咱家亲自去请,你才肯下地一见?”
洛侯刚才看到云彧的眸子,顿时看的惊了,此刻听了大喝,身子一颤,才回味过来。
心头迅速盘算了一下,想好了对策,洛侯才施施然站到地上,他整理好衣服,顿时脸色一肃,“梁总管好大的威风,只是我一个侯爷你看不在眼中也就算了,但连太子殿下的命令,你竟也敢违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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