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忙着学习,楼何似忙着逃跑……这几天里他几乎把楼内所有的门窗都试验过,明明是空气却硬的像铁板,没有一个能出去的。他也曾想在墙上试验打洞,只可惜从右边挖开钻进去,从左边再进来。他其实也很想在地上挖孔,不过每次从地上挖下去,都会从房顶上掉下来。这座小楼处在一种奇妙的氛围之中,好象所有东西都是循环的。
这种术法并不排斥灵气,但排斥阴气。楼何似不敢随便指使鬼魂,因为怕把体内的力量都用完了,又无处吸收。平素在外面,随用随有,这里却不行。
天色已经完全沈黑,楼何似把小楼里上上下下全部勘探完毕,就剩下白弁星的书房和卧室。卧室现在自然不敢去的,但书房,就要乘机看一看了。
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却见书房与别处不同,窗上糊的都是黑纸。顿了一会听听声音,直到确实没有响动,才轻轻一推门……
门开了一半,里面情形也看到一半。
烛光摇曳,白弁星换了件白色的里衣,正坐在红木雕小云卷书桌前,手里执着支瘦紫竹小狼毫,面前摆着一叠书纸。书桌的左右角上都放满了书,从他这个角度还可以看见半个高高的堆满书的花梨木亮格书柜。但最显眼的不是这些书,而是白弁星的一双眼睛……
这双眼睛正在淡淡盯着他看。
楼何似一时有些呆,没想到如此之晚,白弁星还在书房里。虽然他平时没事就坐书房,但是……
清淡声音响起,道:“有事?”
楼何似轻咳一声,道:“正是有事。”
白弁星搁了笔,面向他这方,道:“何事?”
楼何似瞅着他,道:“国师大人,这朝廷里皇帝不像皇帝,臣子又笨的可以,大人难道甘心如此共事下去?只要一天得权,那些大臣再敢反对,一天杀一个也是名正言顺。”
他说这话本为试探,却见白弁星眉毛微微一竖,又静了下来,淡淡道:“你身为阶下囚,还敢胡言乱语!”
楼何似眨了眨眼睛,道:“难道没几分道理么?宝物如果要给那皇帝,还不如给你呢。”
白弁星冷冷笑了一笑,突然袖子一拂。楼何似只觉一阵极大冲力袭来,身体砰的撞到身后的墙壁上。胸口一闷一窒,一口血哽在喉头,顿时出气不得。书房门在面前砰的关上,里面清冰声道:“还不滚!”
楼何似好容易顺过气来,苦笑这一次找错人。
虽然不知什么原因,但白弁星显然和莫心中不是一类人。
稍微调息了一下,从地上爬起来,回到房里。倾城还在借着烛光默背,见他回来了,上前迎到:“哥哥!有没有找到出去的地方?”
楼何似摇头,两人说了几句话,便熄了灯上床歇息。
次日天光大亮,两人才醒来。倾城揉着眼睛,从被子里爬出来,道:“哥哥,时辰到了么?”
楼何似小小拍了他一巴掌,道:“早就到了,还不起来背书!”
倾城平素爱撒娇,现在倒也听话的很,钻出被子拿了小衣服,就往身上套。突然床板豁的一声,楼何似闻声不妙,一把将倾城扯下床来,右手短刃迸出,铛的与床板下破出的长剑碰了一招。对面的床壁突然又穿出两把剑来,板壁碎裂,两个黑衣人蓦的在木片破裂中跳出。
那一声之后,楼何似就已拉着倾城破门而出,不管三个人在后面追的正起劲。从走廊上一路跑过去,又跳下楼梯。身后三人每出一剑,都是恰好落到背部差一毫厘。前面的拼命跑,后面的拼命追。
两个孩子跑进偏厅,后面一剑扫来。楼何似提气带住倾城,猛的一翻身上了桌子。随后另一剑卡嚓劈在桌腿上,木片纷飞,将一张好好的红木云石螺钿圆桌震的粉碎。楼何似一脚踢在一段木头上,削飞回去。只听背后闷哼一声,几滴红色溅在他衣袂上。他拢紧倾城,在一边红木雕花扇屏上一点,随即踩墙急走,从后一黑衣人身侧擦过,射入正厅。
正厅里第三名黑衣人逼杀而来,楼何似身形一侧,放开倾城,双手擎刀一挡,虎口登时震裂,血滴溅出。后两人已杀到,一人给他伤了右眼,血流满面,仍然靠着仅剩的左眼,死追不放。追到此处,便向他身边的倾城刺去。倾城虽然被封灵力,还是有点身手。匆匆就地一滚躲过,背猛的撞在墙壁上。哗的一幅年代久远的山水泼墨图落了下来,遮住了那人的眼睛,剑尖穿过楼倾城肩颈之间的空隙,叮的刺在墙上。
突然斜刺里飞过来一脚,楼何似踢在这人手腕上,一时清楚的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他猛的压低身形,借着小巧的优势躲过身后的剑风,一把抱了倾城滚开去。刷的一声,肩胛处衣衫破裂,带出长长一道血口。
三个人已经伤了两个,但已经分散开来,堵住小前厅本来不多的空间。楼何似微微喘着气,拉着倾城后退,背已经贴到左侧的墙壁,却还没见人出来援救。白弁星上朝去了,总不代表这里就没人了吧?
见三个黑衣人将前方逃路全部堵死,缓缓逼到身前。打又打不过,要退又没有地方。
楼何似脑中突然灵光一闪,转头看向身后的墙壁,道:“娃娃,跳!”
倾城二话不说,跟着他往墙壁里跳。空间突然扭曲,两个孩子眨眼消失在墙壁里,然后——从黑衣人的背面墙壁中掉出来。
那三个人一时傻了眼,看着两个孩子在那跳上跳下,左边右边。不管怎么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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