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眉柔声道,突然笑了笑:“你可能会有个小弟弟或者妹妹哦,到时可不许欺负人。”
他轻轻叫了声,弟弟或妹妹,是个新奇的名词。父母身亡并没有给他不悦,只是勾起了原来的回忆。看来作他的父母,是郁闷了点。
试练……不知道是什么。他并不想做一辈子的乌鸦,那宁可现在自杀。
写眉又自言自语了几句话,便拍拍他的小头,化成乌鸦掠走了。他知道写眉还要去孵那个蛋,但不久又会回来。谁叫小乌鸦要喂食的很频繁呢。
抬眼瞟了下周围大树上的巢,那些小乌鸦嘎嘎的叫着,此起彼伏的抢食物,一个个看起来活力十足。他举起小翅膀,遮住喙,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然后缩下,去睡觉,这里也好,不像原来要为生活奔波。有人养,有人宠,真是再好不过。
而且…似乎,很适合他呢。
迷迷糊糊间,突然身子一轻,居然腾空飞了起来。耳边传来急切的声音,道:“宝宝,宝宝?”他一下没反应过来,给摇的头上金星乱冒。好容易张开眼睛,第一见到的就是写眉焦急的眸子。他肩膀上站的一只乌鸦伸过头来,打量了两眼,道:“写眉大人,宝宝没有事,很正常!”
写眉微微吐了口气,将他捧到眼前,细细看了两眼,犹豫着道:“你不觉得,宝宝很无精打采么?”
那乌鸦沉吟了下,道:“确实如此…我负责抚养多年,也难得见到如此安静的孩子,但仔细检查,却不见疾病。”
“而且,宝宝不吃虫子。”
写眉将心中的疑虑说了出来:“一般来说,小乌鸦不是最喜欢了么?宝宝非常挑食,我准备了许多,他却只吃一两种,对其他的视而不见。”
乌鸦跳了下,从肩膀上滑到小臂上,用喙挑起他的小翅膀,看了看肚子,又看了看眼睛,全身检查了一道,道:“大人,这或许是天生古怪脾性,如果没有大碍,可以不管,但是这个挑食……如果不改过来,身体底子打的不好,以后会很虚弱的。”
写眉蹙眉,道:“但是,他无论如何,连碰也不碰虫子一下……”
那乌鸦咳了声,道:“不吃那个也可以,蛋黄,玉米粉,加一些肉,宝宝或许会喜欢?但是大人,这些东西粗糙了些,刚出生的雏鸟可能会闹肚子,需要大人哺育。”
哺育…哺育……
他开始不明白这两个字的意思,看到那两鸦神色正常,也就乖乖呆着。
一直到他们交流完,乌鸦飞走,写眉化回原形,开始把小篮子里,原本属于他的食物往嘴里吞。
有点……不妙的预感。
这种预感直到写眉跳到窝沿,将喙凑过来,啄他的嫩喙时成为现实。
所谓哺育,就是成年鸟将食物先吞进嗉囊里,然后吐哺出来给雏鸟……
他木了半晌,写眉左啄啄右啄啄,要他张喙。
强大的心理压力啊……
算了…好歹写眉化形时还是个美人,他认了……万一以后弱不禁风如何是好?反正他对男人的亲吻也不反感。
没错,在现代,他是个gay,只喜欢男人。
小小的张开嫩喙,写眉凑上来,歪首啄住。
日子过的也快,写眉每天要来五六次,给他喂食,梳毛,说两句话儿。看他的神情,那颗蛋还没孵出来,但经检查,又正常的很。
身上的绒毛生的飞快,翅尖的飞羽也逐渐强硬起来,爪子开始有力,不但能够在巢边跳来跳去,还可以尝试着飞翔。
写眉站在旁边的树枝上,看着他练飞。先是从巢中跳下去,歪歪斜斜的飞兼下落,少说还啪叽撞到树干上,或者砰的掉到草丛里。写眉连救了几次,虽然听到他压抑的笑声,但总算避免了摔个七横八竖。
很快,他已经能飞到高空了,鸟儿的本能。每当掠过树梢时,他都会感到说不出的舒爽,是--自由的舒爽,他很乐意自己变成了鸟,而不是兽。
拍拍翅膀,穿过横跨的枝叶,落到巢里。
写眉随之落下来,用羽翅拍拍我的头,道:“宝宝学的很快,啊…现在不能叫宝宝了,你想叫什么名字呢?”
名字…他怎么可能为自己取。
嘎嘎的叫了声,钻进写眉翅下,稳稳偎在那里。翅膀的飞羽坚韧而有力,但是翅下与肚腹上,却是柔软又温暖的绒毛。
写眉噗嗤一笑,低头啄去他羽中挟的一根小枯草,又蹭了蹭,道:“宝宝,你想做一辈子的宝宝么?”他哑哑的叫,挤的更紧了。
写眉笑,磨蹭他的头,弄的两鸦羽毛乱乱的,柔声道:“那可不行,宝宝要长大了哦,长大了就要自己过活了,要娶妻子了,然后再生小宝宝。”
抿喙轻笑两声,他是不可能娶妻的…至少这辈子不可能。
写眉没注意到他的异状,只是拢了他,似有所思。他也不张喙,只是美美的享受温暖,写眉是个好人,或者说好鸦。
“宝宝。”突然开了口。
“我算了算,明天就是这一批孩子试练的时间,你刚好可以参加。”
第5章 欺负
次日,天空鱼肚白,他还倦在窝里睡的正香,就被写眉叫醒了。
“宝宝,来不及了,越早去越好,否则恐怕时间不够。”
写眉的喙一推一推,那力道,与其是说要叫他起床,不如说是在摇篮。翅膀一拍一拍,倒像是在梳毛般。
小小叫了声,他打了个滚,缩进了写眉的翅下,倦着温暖的绒羽睡的更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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