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将喝下的药都吐出来,又被重新强灌进去,看着他难受的扭动身体,呜咽出声,心中酸苦难当,疼痛不已。换下一身湿衣,抱着他,柔声安慰。
他的身体不停地颤栗,浑身却滚烫,不禁暗暗感叹:叶荐清,你有铁打的身体,不竭的精力,顽强的意志,为何不能分一些给怀里娇弱的小人儿?
你号称“战神”,天下人都说你无所不能,却为何连唯一的骨肉都不能照顾好?
快到晌午了,璇儿还是昏昏沉沉的,时而清醒,时而昏迷。
他虽体弱多病,可病势如此沉重的情形,也不多见。几位大夫也没有别的办法。
我心急如焚,却听外面有人高叫:“圣旨下,辅国大将军叶荐清接旨。”
我一惊,暗道糟糕,跟他说要上早朝,却没去,他怕要气疯了吧。
出来接旨,却是要我即刻进宫。
我打开圣旨看了看,皱眉沉思了片刻,然后为难地看向房内,道:“福公公,我儿病得厉害,可否晚一些--”
福公公哼了一声,漠然道:“皇上也病了,他一夜未合眼,又带病去上朝,却发现被将军欺骗,可是气得不清。孰重孰轻,将军掂量着办吧。不过,老怒斗胆劝将军一句,若想要大家相安无事,还是不要激怒皇上的好。”
我咬牙,好个狗仗人势的奴才,是报复以前的事吗?
脾气涌上来,怒道:“你是劝,还是威胁,大胆的东西,当我叶荐清好欺吗?你回去复命,随便怎么说,我不去。”
福公公惊慌失措,忙陪笑道:“将军误会了,老奴怎敢威胁将军?实在是皇上真的很生气,将军就不要--”
我一句话不说,转身进屋,让忠文送走几位诚惶诚恐的大夫,又遣走所有仆人。
关上门,将璇儿抱在怀里,象逃亡时那样,试着用内力逼出他体内的寒气。他这次病得很重,不知此法行不行?
福公公在门外哀求了几句,见我心如钢铁,不理不睬,只得悻悻而去。
不知他会怎样回奏?无论如何,现在不能离开旋儿。
“缠绵,缠绵”,这毒真的要缠他一生了吗? 只凭这一点,我的陛下,荐清就不能释怀。
到傍晚时,璇儿出了一身汗,终于平静下来,慢慢睡着了。
我松了口气,换下因运功被汗水浸透的衣服。
此举极耗内力,若现在那日的刺客前来,恐不是他的对手。
大敌当前,不敢怠慢,努力调息修养。
过了两个时辰,觉精力恢复了些,交待忠文照顾璇儿,起身进宫。
来到寝宫外,却发现福公公站在那里,见到我躬身施礼,道:“叶将军,皇上已经睡下了,皇上交待,叶将军喜欢在外面等,那就等他醒了再说。今晚没有风雪,叶将军会等的舒服些。老奴告退。”
我微微冷笑,等福公公一消失,便一脚踢开房门,直闯进去。
屋里没点灯,也没看到人,气氛宁肃而诡异,我皱眉,这里明明有人,似乎还不止一个,心知不好。
刚要后退,宫门突然大力关上,同时只听上方“刷”的一声,一张大网迎头而下,我俯身就地一滚,然后抓住大网一角,用力一拉,将上面的人摔落在地,伸手掐在他脖颈之上,厉声喝道:“你是什么人?陛下呢?”
那人惊慌不已,说不出话,只是摇头。
却听身后有人悠然道:“爱卿在找朕吗?”
我叹口气,放开那人,站起身来:“陛下,你要做什么?”
那人赶忙爬起来,伏地跪拜,急速离开。
瑞点亮灯,笑道:“没什么,看看我的辅国大将军够不够机敏而已。清,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我怒道:“其实你很失望吧?没能擒下我。”
“是啊,要是我抓到你,想这样的话,你也不能反抗了。”
他调笑着,伸臂来抱,我没有动,任他紧紧抱住,淡淡说道:“你下毒,那网上有毒是不是?”
他眼光一闪,赞许地点头,抿唇而笑:“只是让你不能反抗而已。清,你总是说走就走,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否则这样下去,真要被你气死了。”
我气结,大声道:“陛下,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你制住我,自己又受了伤,若来了刺客,要如何是好?”
“刺客,你是说有刺客?怎么可能,休要哄我。”
“如此大事我怎会相欺,那刺客今晚便会来。”
“清,你想骗我给你解毒是不是?可惜这毒就算服了解药,一时半会儿也恢复不了。”
“陛下,刺客今晚一定会来,快叫侍卫护驾。”
“清,为何你如此肯定?”
我刚要回答,却听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因为我已经来了。”
说着一个人飞身而入,身着侍卫服饰,只见他横眉立目,冷笑连连:“齐瑞,你遣退了所有侍从,又制住唯一能救你的人。真是天助我也。受死吧。”
挺剑要刺,我叫:“等一下,你到底是何人?”
瑞放开紧抱着我的手臂,笑道:“清,你长时间不再朝中,不认识也难怪,他是我新任的御前侍卫副总管。”
又对那人道:“陈亮,我待你不薄,你为何要杀我?”
那陈亮恨声道:“你心狠手辣,残暴不仁,我替所有被你害死的人报仇。”
一剑刺来,直指向瑞的要害。
我迅速将瑞推到身后,出手捏住剑身,用力一掰,长剑应声而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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