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铺啊,这个时辰说不好大夫还在不在。”
“大夫不在没关系,能抓药就行。”徐柒又道。
“就在前面,通常要在花江城待的最后一天,才会逛药铺,一整条街都是药铺,不一定大夫在不在,你们上岸以后再找找。”
船夫把船泊在一条不那么热闹的街上,从湿漉漉的青石码头上去,金沈不满地抓着茅小飞的胳膊直晃:“我们待会还去那条街,不然不是白来了么?大哥你可不能都听那个老古董的,多没劲啊,没准以后都不会再来了,要是不去看看,我就留在这儿不走了。”
“那正好。”徐柒冷道。
茅小飞安抚地抓住要扑上去的金沈,意外发现他的手劲居然变大了点,金沈被他抓得差点直接倒在他怀里。
“大哥你这么使劲干什么呀?想我投怀送抱直说不就得了。”金沈朝茅小飞眨眨眼。
茅小飞哭笑不得地让他站好,把傅冬抱起来,“我还带着儿子呢。”
“别扯淡了,你儿子还是狼孩呢,什么场面没见过?再说都是带把的,早晚他也得学,不如早点教他知道花街柳巷是做什么用的。要是气氛合适,干脆一教到底……”
茅小飞一巴掌拍在金沈脑门上,“越说越没样子,他才多大啊?”
“小傅冬,你爹不让,以后再慢慢教你。”
傅冬已经有些困了,抬起头搂着他爹脖子在茅小飞侧脸上吧唧一口,就恹恹把头埋在茅小飞的胸口,还不忘让茅小飞看见吃的叫他起来。
整条街都是药铺,天已经彻底黑了,每间铺子外面都摆着摊,让店铺里的杂工看着。
徐柒上去一问,连问三家都没有治晕船的药,好不容易问着一家有的,又说最少得在店里买五两银子的东西,不然买个晕船药这么小的生意他不好叫人开钱柜。茅小飞还是头一回听说有这样的规矩,就叫伙计把摊子上的药都介绍一下。
“这个叫千金膏,是给男人用的,除了寻常润滑的作用,还有一些辅助作用。”伙计一本正经地扭开雕琢精美的红色木盒子,盒盖上是个精工雕出来的美男端着个葫芦饮酒。
三个男人俱是一愣。
茅小飞脸腾地就红了,他哪儿想得到,在这座上齐最出名的旖旎之地,所有行业都是被花街柳巷带起来的,自然就有很多衍生产业。怪不得花江城的草药也闻名整个上齐,顿时茅小飞有点站不住了,好像脚掌被钉子扎了,急着想走。
但金沈又叫着要晕船药。
茅小飞连忙让伙计打住,另外挑了一个看上去十分安全的造型古朴没有纹饰的乌黑木盒子。
“这个呢?”茅小飞忐忑地问。
“这个叫沉梦,能让人做一个无比甜美的梦,你心里常常想什么人,梦里就会出现什么人,而且她会在梦里……”
“这个多少钱?”茅小飞松了口气,连忙问。
“十两。”
“不贵不贵。”三人出来之前都跟金粟那儿支了点银子,金粟还大方地给了他们每人一枚蒜头金。
就在茅小飞掏银子的时候,伙计摆摆手,仿佛早知道会这样似的,微微下垂眼皮,“不是十两银子,是十两金子。”
“……”茅小飞惊愕不已,但转念一想在船上还要待半个月,一直让金沈吐下去不是办法,只好让徐柒和金沈也都出钱。
徐柒倒没说什么,金沈却满脸不情愿,而且他一看茅小飞和徐柒已经凑够了,更不乐意出钱了。
“你们把钱都花在这儿,待会怎么去找乐子啊。”金沈收下茅小飞递过来的晕船药,“谢了啊。”
“所以我们俩回去,你自己去。”徐柒抱过傅冬,让茅小飞先上船。
“靠,真不够意思,我去撒泡尿,你们先上船。”说完金沈麻溜地找茅房去。
金沈再回来时,茅小飞和徐柒都已经重新坐好,船夫刚好抽完一斗烟,听见他们谈话,便问到底去哪儿。
茅小飞揣着那盒药,虽然不是千金膏,可也觉得臊得慌。偏偏东西是他做主买的,徐柒又是个方方正正的人,只好他收着。一个让人睡得更香甜的药膏,居然要十两金子,茅小飞肉疼得现在还没缓过来。
一路上都没怎么听金沈和徐柒说话,只知道最后迫于没钱,金沈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上了岸。
最后没去成花江城最出名的花街,逛了一晚上食市,吃得傅冬满足地抱着圆得像西瓜的肚皮摇摇晃晃走回客店。
对花江城茅小飞没别的想法,他就想好好泡个澡睡一觉,毕竟在船上怎么也睡不踏实。几十个人一间船舱,什么味儿都有,磨牙打呼说梦话,才处了半个月,就像见透人生百态。伺候他儿子睡下,茅小飞去澡堂打算好好泡泡,偌大的一个池子,一个人都没有。
今晚逛花街不要钱,估计所有人都去醉生梦死了。
热水让每一寸皮肤都得以舒展,茅小飞感觉自己骨头都酥了,靠在池壁上盹儿了过去,再次睁开眼睛时,眼前一片黑暗,热气仍然蒸腾得厉害。茅小飞想站起来,却忽然发现,他的身体一动不动,无论他再怎么想着马上站起来,整个身体也是纹丝不动,甚至他想呼救,也只能把嘴张开一点点,喉咙里发出的微弱口申口今,这种仿佛身体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的诡异感,让茅小飞心里涌起巨大的恐慌。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只有这一更哈,晚安~
对了。最近网站比较抽,这篇文一天至少有一更,所以如果没有显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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