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本弗却点头了:“少校,母爱对一个孩子来说,是格外重要的,只有父亲的人生,是不完整的人生。我难以想象一个只有父亲的都库塔,会多么可怜与无助。”
锡德里克愣了一下,沉思起来。
欧内斯特内心的os已经能绕车三周了:分明是因为单亲家庭很难喂饱后代,都库塔才会那么容易夭折的啊!作为宇宙最强种的都库塔,食量也是全宇宙最强啊!每天喂十次都不一定会饱啊!
都库塔的幼崽只吃父母喂的食物,极其抗拒陌生的气息,哪怕是爷爷、叔叔都不行。而在五十年前,帝国的环境还没有这么和平,在那种战乱的情况下,一个家长不可能兼顾喂养幼崽和防御、捕猎等问题。
这才是都库塔幼崽容易夭折的原因。
但是锡德里克已经接受了那碗来自爷爷的鸡汤。沉思良久后,他取走一套常服,道:“上将先生,我没有别的想说的了。”
磁悬浮车一个刹车,停在了酒店门口。
西本弗露出微微的欣慰笑容。
第二天,天气很好,霍根却在全身酸痛中醒来了。
他睁开眼刚要坐起来,忽然发现自己双手双脚都被捆住,正躺在一辆磁悬浮车的后座上。
霍根压下心中的恐惧,一挺身,翻坐起来,看到驾驶座上的人背影很熟悉。
“舅舅……”他一个哆嗦,“你要干什么?”
张银河继续开车:“带你去医院。”
“为、为什么?”昨天舅舅虽然激动,可并没有到这个地步!
张银河道:“舅舅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霍根拗着手,冷汗涟涟地解绳索。
“你不能这么做。”
张银河四平八稳地开着车,看上去已经下定了决心,毫无感情地道:“我是你的监护人,我可以。”
霍根发现绳索打了死结,很难解。
怎么之前睡那么沉,一点没察觉呢?他问自己,尽量冷静下来。
张银河道:“别白费力了,我用的是桑麻绳。”桑麻,是桑麻星的特产,适合做各种结实的绳索。桑麻绳甚至被用来拖过机甲。
张银河是铁了心了。
霍根面色微白,唇瓣干涩,大概是因为手腕被捆,痛得厉害,手指微微颤抖起来。
“你没有权利这么做。”磁悬浮车停在了医院的停车场,霍根的脸色白得可怕,让人怀疑他下一秒就会晕过去,“你要是敢——”他哑声道,“我会为我的孩子报仇的。”
张银河走下驾驶座,拉开车门,面无表情地注视着霍根:“那你就来杀了我吧。”
霍根浑身一震,张银河已经探进车里,将捆得严严实实的他抱了出来。看着外甥强自冷静却无法掩饰惊恐的面孔,他嘴唇颤抖,面色却比钢铁还要冷硬。
“如果他的父亲是别人也就算了。”张银河吃力地抱着霍根,往医院电梯走去,喘着粗气,坚决地说,“霍根,你绝对不能生下都库塔的蛋。”
霍根的的确确,从舅舅眼中看出了恨意。对都库塔?还是对蛋?
他浑身发冷。
“可是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霍根哆嗦着,“就算你是我的舅舅,你敢这么做,我也会杀了你的!”
张银河把他靠在电梯边上,按下楼层,满头大汗:“凭我是为了你好。”语气笃定。
“这样一点都不好,我不愿意,”霍根奋力挣扎,然而桑麻绳将他结结实实地困住了,“舅舅,我不愿意。”
电梯到了相应的楼层,霍根几乎立刻就高声呼救了。可没想到,电梯门开后,他眼前出现的不是人来人往的景象。迎接他的,只有一辆惨白色的病床,和几名戴着口罩,蒙住面孔的医生护士。
张银河走的内部通道。
他花了很多钱才买通医院的人,几乎将多年积蓄全部花在了这上面。
霍根明白了,可难以置信:“舅舅——”
张银河抹了把满脸的泪水,手扶着病床,一路望着他进手术室里去。
“是舅舅对不起你。”张银河说。
手术室的门缓缓阖上,将他混合着愧疚、坚决、冰冷的面孔,隔绝在了外面。
☆、第九天,小雨
另一边,锡德里克敲开门,张和露出脸。
“大堂哥?”张和下意识地喊了一声。
锡德里克侧身,将身后的西本弗露出来:“我和爷爷来……提亲。”
张和呆滞了一会,回过头喊道:“妈,快来,活的西本弗元帅啊!”
曾经的帝国元帅,现在的五星上将,西本弗先生,曾经是全帝国少女的梦中情人来着。
当年的少女现在都已经嫁作人妇,但面对偶像的热情,丝毫不减。刘芬风一般地冲了出来,见真的是西本弗,兴奋地几乎晕厥过去。
“哦!元帅大人!”这是妈妈版的少女尖叫。
见到邻居都快听到了,锡德里克道:“……还是进去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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