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醒和常安立刻打起精神,沈信决定看看情况再做决定。结果只听锣鼓一响,人群便蜂拥而上,连身边的苏醒二人都像饿狼一样扑了过去。
沈信当即无言后退几米,远远观看这群疯子似的人。但他的目光多数集中在苏醒那儿,只见苏醒在人海里沉沉浮浮,一会儿出头一会儿被淹没,各种怒骂吼声、笑声响彻云霄。
也有少数年纪大的人和沈信一样远远看热闹,边看边指着他们大笑:“这些年轻人真是心急,在旁边稍等一下还怕吃不到饭。”
“哈哈,本来就是‘抢’才有那气氛。”
话说完,拥挤的人群便接二连三有人抢到饭挤出来了,常安右手抓着饭往嘴里塞,三两口胡乱吃完,跑到沈信身边笑道:“挤死我了,脸都被抓破了,你怎么不去抢?”
沈信摇头,常安瞧他那样就不适合这场合,抢饭是小事,那身衣服被拉坏了才是损失,常安安慰道:“别担心,等下人群散开了,应该还有饭。”正说着,就看到沈信双眸一亮,常安回头,见一身狼狈的苏醒正吃力的从人群中被挤了出来,苏醒一个踉跄,差点儿摔个狗吃屎,常安见状一连串:“哎哟哟……”苏醒往前踉跄好几下,硬生生稳住了。
常安松口气,苏醒两手抓满了饭,顶着鸡窝头,踹着粗气疲惫不堪地走到沈信面前,不等沈信说什么,他笑着抬起手,将满手饭塞进沈信的嘴巴,沈信铁青着脸躲闪,他才不喜欢吃这饭,而且还是用手抓的,脏死了。
苏醒没料到沈信会躲闪,结果满手米饭涂了沈信满下巴,苏醒当即大呼:“你别躲啊!我好不容易才抢出来给你吃,你还不领情。别抿着嘴巴,张嘴吃了保证你今年无病无灾,万事如意。”
沈信闻言不屑翻白眼,正想拒绝,瞥见苏醒殷切的表情,高举的手背上好几条抓痕,连那身过年的新棉袄都被抓破了袖子,到嘴的拒绝便咽了下去。
苏醒讨好哄到:“我知道你肯定不信,但是吃了总比不吃好对不对?我抢都抢了,你就别拒绝了。来来来,快吃。”
沈信绷着脸,迟疑许久才恼火的张嘴,像泄愤似的吃掉苏醒手心的饭,三两下吃进嘴里嚼都不嚼便咽下。
苏醒开心不已:“这才对,出来一趟怎么能连口饭都不吃。晚上我们一起去看黄梅戏吧,今天演《女驸马》,我觉得这部戏最好看,忒有意思。”
常安摇头擦汗道:“你怎么跟老人一样看戏,还不如去看电影,那些戏剧我一点听不懂,依依呀呀不知道唱的啥,没意思。”
苏醒哼道:“依依呀呀的是京剧,黄梅戏比其他戏剧好懂多了,就是变个腔调而已,仔细听其实和普通话最接近,还是挺好懂的。我把台词都抄好了,对着台词看戏万无一失。”
常安抚额:“你们两个去看!打死我也不看戏!”
“切,又没人求你去看。”
“我擦,老子现在就走。”
“好走不送。”
常安掉头就走了,苏醒无所谓他的去留,拉着沈信说:“晚上我们去看戏?”
“……”沈信其实很想拒绝,理由和常安一样,他看不懂任何戏剧。
“去吗?”苏醒又问。
沈信叹气:“随便。”
冬天还没过去,夜晚的气温更低,这样的季节,沈信不会马马虎虎的外出,答应了陪苏醒看戏,天黑后,沈信也没磨蹭,穿上羽绒服和爷爷一块出门。
苏醒老早就在戏台子前等候,快开场时终于看见沈信家的车开来,沈信和沈老爷一起很快被村民围住了。
沈信径直走向苏醒身边坐下,才发现周围搭着大棚子挡风,如此一来倒不怕冷。
“没想到你爷爷也来了,呵呵,之前都没看到他出现,我爷爷奶奶也来了,在最前面的位置。他们很喜欢看戏,每天必到,我已经很多年没看到他们这么开心过。”苏醒望着最前面的位置开心道,最前面几排几乎都是各村的老人,他们才是真正的戏迷,会看,年轻时也会唱上几段。
沈信道:“爷爷好像也很喜欢黄梅戏,我不太懂。”
“没事,我这有台词,对着看保准好懂。”苏醒热情的翻开小本子,怕光线不好还专门带了手电筒。
沈信瞅着那些字不由莞尔。
沈老爷被簇拥最最前面入座,端茶送水的好不殷勤。
《女驸马》很快拉开帷幕,随着一声‘春花带露满园香,乳燕双双绕画梁。’唱出,下面的观众全部安静了。
苏醒双眼放光的盯着戏台,沈信拿着小本子看台词,很有点无聊。第一场的开演慢慢进行,苏醒看得入神,沈信百无聊赖四处张望,发现观众席满座,外围还站着不少人。一眼扫去,年轻女观众还挺不少。耳边听到一些女观众嗡嗡的议论道女驸马怎么怎么精彩,沈信有点昏昏欲睡。沈信掩嘴打哈欠,无奈的看向苏醒,却见苏醒正襟危坐,两眼直勾勾望着戏台,一眨不眨,那模样有点不对劲。
沈信皱眉拉他:“苏醒?”竟然毫无反应。
沈信神色一变,忙狠狠打了苏醒一下,苏醒愕然清醒:“怎么了?”
“……我问你怎么呢?”
苏醒尴尬道:“我太入神了,呵……”他刚刚很自然的将全部精力用在看戏上,不知不觉就入迷,好似身处单独的空间,那里只有一出戏,以及唯一个他。他出神的看着,台上一语一言,一举一动都像慢动作似的融入他脑中,连那主演眨巴了几次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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