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弹簧刀啊!”徐远航瞪大了眼睛。
“所以要注意你的言行徐队,我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出鞘。”
“出你xxx鞘……”徐远航无声地骂着,小心地开着车子拐上大道。
燕黎明一整天都在低烧。下午去饭馆转了一圈儿,听经理说从早晨到现在客人一直没断过,不过绝大多数都是燕黎明的兄弟朋友还有生意上的伙伴们带着人来捧场。燕黎明脸上还青青紫紫的,没好意思出去打招呼,坐了一会儿就到经侦支队的楼下蹲点去了。回到家他有点坚持不住,盖着毯子躺在沙发上听徐远航在厨房里忙活。水声,切菜声,还有万年不用的抽油烟机转动的声音。燕黎明的心中感到前所未有的安逸,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醒醒燕黎明,吃完饭把药吃了再睡。”被徐远航轻轻摇醒,他费力地坐起来一看,茶几上摆好了热气腾腾的饭菜。
“你只能吃青蛤蒸水蛋和牛奶馒头。”徐远航递给他一把勺子。要说徐队的手艺真是没挑儿,蛋羹蒸的跟豆腐脑儿一样颤颤巍巍的,混合着青蛤散发的新鲜味道,让人食欲大增。
“你那个我也想吃。”燕黎明指着徐远航面前的雪菜肉丝面。
“不行。”徐远航犹豫了一下。“里面有肉丝和辣椒。”
燕黎明斜乜了他一眼,低头舀了一大勺蛋羹塞进嘴里。
“真八婆。”他低声地骂。
徐远航没有动筷儿,看着燕黎明把一小盆的蛋羹一扫而光,又就着凉拌菜吃了两个小馒头。
“干嘛呢都凉了。”燕黎明吃得额头上见了汗,接过徐远航递过的面巾纸愣住了。
“对不起。”徐远航拿起筷子低着头反复挑着碗里的面条。“我昨天晚上是第一次,没控制住自己。以后,以后……”他说不下去了。
“以后什么?”燕黎明填饱了肚子,身上也松快了不少,兴致勃勃地望着徐远航。
“等我赶个休息日……要不然第二天没法上班。”
知道徐队说出这话是极限了,燕黎明不再迫他,看他狼吞虎咽地吃饭。徐远航洗好碗筷整理完厨房,盯着燕黎明把消炎药吃了,又掏出一管软膏跃跃欲试。
“已经好了。”燕黎明把软膏扔到一边,拉着徐远航在自己身边坐下。“累一天了吧?我在楼底下看见樊队早就走了,你又不值班呆在上边干嘛。”
“有个虚开增值税发票的案子,我不懂,跟蚂蚁啃骨头似的。”徐远航昨晚上打扫了大半夜的卫生,又忙活了一天,真是累了。他靠在燕黎明的肩头轻轻叹了口气。“什么大头小尾、对开连开、鸳鸯票,弄得我满脑子浆糊……”
“这你问我呀,我懂。”燕黎明乐了。“我这方面脑子最好使,算起账来也就比卖菜的差点儿。”
“若论算账,这世上卖菜的第一放高利贷的第二。”
“你这什么逻辑啊?”徐远航勉强睁开眼睛,啼笑皆非。“你拣重点给我讲讲。”
“别价,一个中学都没毕业的,就不要给人讲典故了……”
“燕黎明你……”徐远航直摇头。“睚眦必报的小人。”
燕黎明没说几句,感觉肩头上一沉,徐远航已经睡着了。关了灯,让他枕在自己的腿上,燕黎明将毯子给徐远航盖好。电视里正在播动物世界,他把音量调到最小,津津有味地看着非洲草原上狮子一家的喜怒哀乐。
“我好像也是个有家的人了。”他不时伸手摸摸身边的徐远航,生怕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
全市的业余足球大赛,在深秋时节接近尾声。徐远航所在的新华分局和燕黎明他们的工商联队都进入了入四强,在一个周日的下午分别迎战公用事业局和矿机队。樊翔对足球不感兴趣,但徐远航在场上就是另一码事了。由于到了关键场次,他组织队里所有能来的警官带着他们的家属孩子到体育场助威。
徐远航踢疯了,拼了命也要杀进决赛去和燕黎明决战。对他来说把皮球射进燕黎明把守的大门,简直比在对方体内shè_jīng还要来的刺激。和剽悍的警官们相比公用事业局的队员有点斯文,脚底下活儿好但架不住一群狼疯狂撕咬,终场哨响的时候0:3完败。
樊翔和田晓峰丫头她们坐在一起,不关心比分也不加油呐喊,眼睛只盯着徐远航在场上矫健的身姿。丫头碰了碰田晓峰的胳膊,冲着樊翔使了个眼色。
“这人魔怔了。”
“是啊。”田晓峰叹口气。“就会整天价一厢情愿构建美好蓝图,最后非把自己在壳里憋屈死不可。”
因为是同时开始的比赛,徐远航洗完澡换好衣服出来,打燕黎明的电话无人接听,寻思着他们有可能踢加时了。由于事先约好大家赛后要一起热闹一下,樊翔让田晓峰和丫头先走,自己和徐远航一起去隔壁的师范学院足球场观战。
果然加时赛已经接近尾声,双方还是0:0。
“点球喂!”徐远航兴奋地拉着樊翔跑到球门后面。燕黎明没有看到他们,正站在门前摩拳擦掌地等着扑球。樊翔闭着眼睛懒洋洋地坐在跑道上,似乎在贪恋秋日的最后一缕阳光。
工商联队里有几个退役的职业球员,在专业队的时候不咋地,但在业余比赛里就游刃有余了。五罚五中。矿机队没那么幸运,有两个点球射失。
“哈哈哈!“徐远航乐不可支。
“怎么了?”樊翔迷惑地看着他。
“这可是我亲眼所见,人家自己射丢的,连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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