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他放下书册,面无表情地说:“静声,仁公子。”
仁杰笑眯眯地献上另一只橘子:“很甜,你尝尝看。”
小侯爷莹润如玉的手指,轻轻提起一瓣,放在眼前看了看,有些慵懒的说:“这不够好。”挑开车帘,随手扔了出去。
明明是很失礼的举动,但是,他举手间如行云流水,姿容俊美非凡,让人看得满心仰慕,说不出半句抱怨来。
黄昏时分,小侯爷脸蒙面纱,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入住当地最豪华的客栈。
掌柜恭恭敬敬将小侯爷和仁杰领到最高级的厢房,恭身说道:“侯爷,小人早已按照吩咐提前备下此房,不知侯爷是否满意?”
小侯爷坐在太师椅上,淡雅的目光扫了一圈,举起一只手指。
身後的随从立刻灵俐地说:“掌柜的,侯爷的行踪,你不得泄露,否则小心你的性命!好了,速将酒菜献上。”
掌柜擦着汗急急走出去。
仁杰心道,这小侯爷出行,声势浩大,早已闹得众人皆知,还要挟人家保密,有失公允啊。
当下不动声色地旁观。
酒先被呈上来。
掌柜殷切地驱前介绍:“这是小店珍藏的四坛名酒,山西杏花村汾酒,关外白酒,西域葡萄酒,杭州梨花酒,不知侯爷中意哪一种?”
小侯爷的美目首先看向汾酒。
随从立刻取出一只小巧玲珑的白玉酒杯,浅浅地倒了一杯。
小侯爷悦耳动听的声音响起:“仁公子,你来品一下。”
仁杰看那玉杯细腻如脂,酒色清澈纯净,相得益彰,他浅酌一口,清吟道:“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不知这玉杯有什麽讲究?”
小侯爷微微一笑,美艳若天人,“有道是玉碗盛来琥珀光,玉杯可增酒之色。”
仁杰不善於饮酒,对酒具之道几乎一窍不通,他指着白酒,兴致勃勃地问:“那麽,这用什麽杯?”
小侯爷道:“这关外白酒,酒味浓烈,可惜少了一股清洌之气,古云犀角杯可增酒之香。如以犀角杯盛饮,醇美无比。”
仁杰此刻听得他侃侃而谈,有茅塞顿开之感,於是顺势接道:“诗曰: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饮葡萄酒,应该是用夜光白玉杯,对吗?”
“不错。“小侯爷眼中染上清冷笑意:“红袖织绫夸柿叶,青旗沽酒趁梨花,至於梨花酒呢,当用翡翠杯。”
仁杰拍手赞道:“我明白了,杭州西湖酒家卖这梨花酒,挂的是滴翠青旗,映得梨花酒分外清艳,饮这梨花酒,自然是翡翠杯了。”
此时,随从们已取出夜光杯,翡翠杯,犀角杯,盛上酒献给小侯爷。
小侯爷才高性傲,好在出手阔绰,一路上可品尝不少美食。
仁杰对眼前美貌公子起了珍惜之意。酒席之间,气氛渐渐融洽起来。
夜里,仁杰有些酒意,睡得不很安稳。
墙外传来悉悉索索的细小动静。仁杰悄悄披衣下床。
忽然,一声惊叫。仁杰打开门,好奇地探望。
小侯爷站在院中,在姣洁的月光下,他俊美的容颜,盈盈如莲,修长的身影,清丽如杉。
随从押着两个少年,扔在他的面前。
仁杰连忙跟上,大声说:“小侯爷,手下留情。”
他挤进人群,凑到那两位少年面前。
阿飞少年开心跳过来,紧张地抱住他叫:“仁公子,阿飞要跟着你。”他小巧俊秀的脸蛋,依恋地在仁杰胸口蹭来蹭去。
小鹃默默地站在一边,有点惊慌。
仁杰将胸一挺,气势很足地拍拍阿飞的脑袋,不自觉地学自己哥哥的口气:“没问题,以後我罩着你。”
仁杰身上挂着小棕熊般可爱的阿飞,一步步挪到小侯爷面前。
他伸手去拉小王爷的衣袖:“侯爷,你不反对吧?”
小侯爷的眼如寒星,扫过阿飞胭脂般艳丽的脸,他拨开仁杰的手指,一言不发地走回自己的客房。
仁杰对着小侯爷背影说:“侯爷,请安排小鹃一个住处。阿飞可以暂时跟我挤一个房间。”
小侯爷的脚步顿了顿,淡漠地说:“仁公子,祝你今晚好梦。”
温暖的夜风轻吹,仁杰无端地觉得後颈有些寒意。
回到客房,阿飞三两下扒了衣服,跳到床上,重新扑进仁杰怀中,把他的肋骨撞得生痛。
仁杰有一丝隐约的後悔。他尽量轻轻推开阿飞,温和地问:“阿飞,你为什麽不穿衣服?”
阿飞仰起纯真的脸,“仁公子,阿飞只有一套衣服,姐姐说要省着用。”阿飞撩开薄被,指着他几乎不遮体的短裤,乖巧地说:“而且,我有穿。”
他的肌肤晶莹细腻,如上色白瓷般一样诱人,却有明显的鞭痕、刀疤和烫伤印迹。
仁杰不忍心再问,替他盖好被子:“阿飞,我们一人一床被子,你快点睡吧。”
忽然,窗外传来悠扬的笛声,曲调欢快流畅,飞扬跳越,越来越高昂。
仁杰推开窗,看见小侯爷的一位随从,蹲在窗下,吹得正欢。
仁杰问:“这位大哥,音乐很美,不过,你能去别处练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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