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铬走后,过了约莫一刻钟。
一名赤身裸|体、浑身鲜血的男人,手脚并用地从草丛中缓缓爬出。
这人身长近九尺,肌肉结实匀称,四肢尤为健硕,行动时如敏捷的黑豹,然而乱糟糟的白发上染满了污泥和黑血,让人分辨不出年纪。
他密切地观察着周围,贴着地面嗅了嗅,飞快地爬到那名被咬掉脑袋的男尸身旁,三两下扒下他的衣服给自己穿上,继而掂起地上的砍刀站了起来。
三尺长的砍刀拿在这身长近两米的男人的手中,短小得如同一把小尺子。
他长发低垂,看不清面容,一双尖尖的耳朵抖动两下,缓步走到一颗巨大的榕树地下,猛挥一拳。树叶如暴雨一般散落,树枝上躺着的那名山贼被震得掉落在地,肋骨折断,哇哇吐血。
白发男人一把捉住山贼的脖颈,将他整个人提至悬空,却又不让他立刻就死,而是带着他走回了那无头男尸的身侧。脚尖一挑,将那尸体踢飞至空中一顿乱砍,散落出一地的碎肉骨头和内脏。
山贼惊恐至极,连声求饶,然而这男人不看他一眼,将他摁在地上,只说了一个字:“吃。”
继而兀自走进凹陷的陷阱中,趴在木刺上嗅来嗅去。
那山贼吓得屁滚尿流,将一地的血肉胡乱塞入口中,只求这疯子能饶过自己一命,也是想着拖延时间,等着来取那头巨狼的其他兄弟。
果不其然,不久后从山寨的方向走来了七八名孔武有力的男子,听说有人猎到了一只巨狼都是不敢相信,只想要看个新奇。
那山贼见来了救兵,趁着白发男人仍在陷阱里,拔腿就跑。
白发男人则抖了抖耳朵,一脚跨上陷阱,面对一群人站着,一动不动。
那山贼肋骨断裂、满口鲜血,一面狂吐这秽|物,一面咿咿呀呀地指着对面的白发男子大声控诉:“这疯子杀了陶大!他他!是个疯子!”
白发男子脖子一歪,莫名其妙地问:“我?”
那山贼用食指指着他:“你不仅杀了他!你还、还亵渎他的尸体!兄弟们呐!山寨的颜面还要不要了!被人欺上头了!”
众人一哄而上,将白发男子围在中间,却谁也不敢做第一个上前的。
白发男子则还在歪着脖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喃喃自语:“我?”
那满嘴鲜血的山贼腹内绞痛,第一个忍不住,拿起刀冲上去。
白发男子抽刀,横拍一下,山贼便被击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其余的山贼均被这一手震住,相互看了几眼,十分默契地同时对准他出刀。
白发男子随意地挽了两下,击中其中两人,似乎是觉得兵器不趁手,用力在一人背后一拍,竟是将一把后脊背的砍刀拍得四分五裂。他张开双臂,如同雄鹰展翅,一手钳住一人的脑袋,将两人向中间猛力一撞,那两人即刻颅骨粉碎、脑浆炸裂。
余者既惊又怒,准备逃跑,男人抖抖耳朵,似乎是终于想起了什么,迅速从地上捡起一条染满血污的绳索,三两步追上了逃跑的山贼,将他们一拳打倒,用绳索捆成一串,跟先前的山贼扔在一堆。
众人已经完全无力反抗,只能连连求饶。
然而白发男子却并不理会,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吃。”
六名男子围着三具没了脑袋的尸体一顿乱啃,鲜血飞溅,众人嘴里发出咯吱咯吱的脆响,以及肉汁溅射的水声。
白发男子等了片刻便失去了耐心,欺身上前一手一个,提着他们的脖子,将众人接连摔进那陷阱之中。内劲之大,只要看见那陷阱坑中一池子血红的“肉汤”便知。
他拍干净手上的尘土,左侧的眉毛轻挑一下,模怪样地叫了声:“喵。”
朝着山寨的方向走去。
☆、第17章 遇狼·叁
陈铬跑路时怕那头巨狼再跟来,手中一直提溜着从山贼处夺来的砍刀,然而那刀的手感奇差无比、外形也实在难看。
确认安全后便将之随手一扔,没头没脑地说了句:“我不是针对你,我是说在座各位都是辣鸡。”
那内心戏十分丰富的模样,不知道是又开了个什么样的脑洞。
砍刀在中正正地插在分叉路口处,一块刻有“吕”字的界牌前面。
不一会儿,草丛中钻出一头巨大的灰狼——说是灰狼,实际上因为浑身污泥,几乎不能靠肉眼分辨出它本身的毛色。对着那把破刀嗅了一阵,又围着界碑转了好几圈,脑袋上顶着乱七八糟的树叶子。
天空下起细雨,巨狼愤怒地对着天空狂啸,扬起尾巴发力狂奔。
大雨稀里哗啦地下着,接近傍晚的时候,陈铬终于再次找到了一个“正常”的村落。
“古吕国?别闹了,古中国我都分不清东南西北。”
“没有吃的,真的没有!抱歉。买?不买,没钱。”
“我不饿,你吃吧。你妹妹多大了?四岁?已经八岁了啊。”
“别哭别去,这个水袋给你,多喝热水。”
村里一半以上的茅屋都被雨水冲毁,村子西侧有一条大河,这时候河水已经开始泛滥。
成年的村民不分男女,全都在忙碌地挖沟建渠,修筑防洪工事。小孩子们成群结队,各自拿着半个葫芦在地势低洼的房子里舀水。
陈铬仅在进村时受了几句普通的盘问,诸如“哪里人?”、“到村子里做什么?”这类的问题,他一路上都被问惯了,“楚国商人,遇上战乱与家人走散,去秦国寻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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