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房里空空落落的,除了一张床和一扇窗户,什么都没有。窗户被木条钉死,门口有人把守着,单凭沈嘉言一个人想要逃出去,可以说是痴心妄想。
“这严氏早就有预谋了。”沈嘉言坐在床沿上,眼眸半阖,“我猜要么今晚,要么明天,她一定会把我抬给那个户部尚书。”
“那么宿主大人,您得尽快逃出去才行。”黑猫自空中现身,习惯性地在沈嘉言的腿上找了个姿势窝好,“我们得去找梵音。”
“门口把守的侍卫有两个,巡逻的有四个,硬闯是不可能的。现在只能等,等着看幸运加成有没有作用了。”说完这句话,沈嘉言就不再说话,静静存储着体力。
到了傍晚,残月如勾,墨色的天幕上有星星点点残余的寒星闪烁。
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喧哗声,苏筠的声音里满是高傲:“什么夫人之命不可违?她可是我娘,还能不听我的、听你们这些奴仆的不成?把门打开,我可要跟我的二弟好好道个别。”
那侍卫低声劝了几句,苏筠陡然间不耐烦了起来:“开不开门?要是再不开门的话,我就跟我娘说你们胆敢不听我的命令。让她把你们统统杖毙!”
那侍卫犹豫了一下,心想门内的那位实在是弱不禁风。而这位大少爷又向来任性,不听他的话定没有好果子吃,也就顺从地把门打开了:“大少爷,请。”
苏筠这才满意地大摇大摆走了进去,床上有一团东西鼓起,想来是他那个二弟正躲在被子里哭呢!苏筠幸灾乐祸道:“二弟,我可是听娘说了,那张堑庆又老又丑,二弟配他可真是可惜了呢。”
“是吗?我也这么觉得。”沈嘉言从床后面的阴影部分绕到了苏筠的背后,用枕套捂住他的口鼻,然后用从窗户上扳下来的木棍对着他的脑袋狠狠一闷棍。
苏筠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就晕了过去。沈嘉言开始飞速地把自己和苏筠的衣服开始对换。
适逢外面的侍卫要开始换班,私自放苏筠进来的那个侍卫在门口低声地唤:“大少爷,您要是道别得差不多了,就赶紧出来吧!”
沈嘉言把苏筠放在床上放好,又用棉被盖住了他的脸,这才压着嗓子回了一声:“嗯。”
那些侍卫忙着交换班,压根没发现穿着苏筠衣服的,已经换了一个人。
第42章
沈嘉言离开房间后没多久,就有两个府内最低贱的小厮进来了。
看到躺在床上的身影,其中一个叫麻子的对另一个跛子说:“嘿嘿,听说这个二公子长得可比那青楼里的女人还要美啊!可惜这样的美人却要献给张堑庆那头肥猪。不如,咱们先爽一爽,怎么样?”
那跛子显然谨慎得很,低斥道:“凭你也敢肖想这二公子?他摆明是得罪了主母,才落得这个下场!你还敢跟他沾上关系,嫌命太长了是不是?”
那麻子想起严氏平日里的手段,不由打了个哆嗦,也不敢再提前话,感激道:“多谢哥哥提醒,不然小弟可能就要犯下大错了。”神色之间颇多庆幸。
“好了,这件差事办好了,日后必少不得我们两个的好处。”跛子神色微微缓和,上前几步,“快动手吧!”
麻子应了一声,麻利地用麻袋把床上的人套了起来,又捆了个结实。
两个人一个抬头、一个抬脚,在夜色的遮掩之下,一路出了苏府,往张堑庆的府中疾走而去。
张府也早就收到了消息,说是苏丞相要送一份大礼给他们,管家也早早地等在了门口。
是夜,张堑庆喝得醉醺醺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便看见床上结结实实地捆着一个人。张堑庆上前几步,挑起灯光一看,不由有些失望。
苏筠样貌多像严氏,刻板的眉眼,稍显蜡黄的皮肤,最多算得上清秀,比起他以往玩过的,可以说是差远了。
亏他今晚还特意事先服了药,没想到苏丞相那个老东西居然就给他送来这么一个货色。
张堑庆撕开苏筠的衣服,露出里面细腻的皮肤。虽不算顶好,但摸起来既光滑又富有弹性,也就只能将就了。
酒性一上来,张堑庆也就忘乎所以了。一边死命掐着苏筠的脖子,一边动作。丝毫没有注意到身下的人是什么时候断气,又是什么时候睁开眼睛的。
而他的眼睛里面,又是怎么样刻骨的恨意。
颜毓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明明已经被那个贱人陷害,给活活淹死了。可为什么一醒过来,会看到一头猪一样的人压在他的身上?
颜毓此人,心狠手辣,很早就在一众牛郎中混出了名堂。他长相不俗,再加上能放得开,又会玩,一跃成为了店里的第一。
最巅峰的时候,同时有三个大佬为他争风吃醋、一掷千金,只为能见他一面。
只可惜后来年纪大了,总是不如鲜嫩的可口。再加上早些年为了成功不择手段,得罪的人太多,所以被一个新人陷害,沉塘淹死。
颜毓长得好,一直都是被客人捧在手心里的,向来随性惯了。
他以往接的客人全都是有权有势且又看得顺眼的,什么时候这么窝囊过,被这么一个又丑又肥的老男人强迫过?
颜毓闭上眼,脑海里蓦然传来针刺一般的疼痛。这身体的记忆被他缓缓吸收,颜毓握紧了拳,咬牙切齿地在心里恨道:“苏亦尘,你竟然敢害我!”
那肥猪足足折腾到大半夜。
等那肥猪完全睡死过去的时候,苏筠才慢慢爬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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