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飏晃了晃脑袋,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在这个时候还想吴双干嘛,马上就要考试了,可不能分心出岔子。
铃声响起,整个考点外面归于平静,有不愿意离去的家长仍旧留守在这里,而考场之内,每一个寒窗十年的学子都在为他们的下一阶段的人生努力奋斗着。他们也许会因为一道题目的对错而踏上一条完全不一样的路,也会因为一念之差导致在大学时代遇到不同的人。高考的美感向来都是阴差阳错,机缘巧合。
坐在同一个考场之内的人未来会经历什么,仿佛他们自己也不知道。
六月的蝉鸣响起,这个夏天最为轰轰烈烈的战役就这样开始了。
第27章
“吴双双双……”齐明明的声音从电话那头穿过来,听上去有点发颤,又有点无聊。吴双挖了挖耳朵,说:“干吗?”
“找你出去玩呀!”齐明明说,“估计你也没事儿干吧?”
“太热了,我不想出去。”
北京已经入伏了,迎来了一年之中最为惨烈的季节,加上有雾霾,每天都跟蒸笼一样,天一热吴双就不想出门,像条死狗一样天天跟家吹空调。
此时距离六月的高考已经过去了很久,成绩也都纷纷出来了,所有人都仿佛从一场恶战中解脱出来,欢乐和忧愁都是别人的,吴双只觉得麻木。他考试的那两天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脑子就跟灌了铅一样,写理综写到最后差点睡着过去。从考场里出来的时候吴双觉得自己肯定是完蛋了,没想到出成绩的时候还不算最差的那一拨,兴许是他运气好,兴许是该找了。只是志愿是考试之前就报好了的,现下爸妈说什么不叫他离开北京。不过话说回来,就他自己那点寒酸的分数,离开北京也不知道去什么地方。
吴双看着学校里张贴的录取榜单里,隋飏的大名金光灿灿的摆在第一行,再看看自己的小破专科,忽然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也许一切只是一场梦境,他们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以后都不会再有什么联系了。
幸运的是,吴双自以为也没那么喜欢隋飏。
“那我们可以去找个凉快的地方玩呀!”齐明明又提议。
“哦……”吴双说,“我过几天和关朔出去,你要一起去么?”
“啊?你俩去哪儿啊?”
“去青岛。”吴双说,“想去海边儿玩了。”
“就你俩么?”齐明明问道。
“嗯。”吴双说,“所以我问你来不来。”
“我不去了。”齐明明说,“我怕关朔。”
“你怕他什么?”吴双纳闷儿,“他又不会吃人,之前不一直对你挺好的么?”
“就是感觉犯冲吧。”齐明明说,“既然你有安排了,那我就不墨迹你了,回头等你回来再聚吧。”
“那成吧。”
吴双有段时间没见着齐明明了,也不知道他最近在干嘛。吴双自个儿从考试之前到现在一直特别消停,他爸妈对他的要求就是有学上就行,不管是什么。既然这个既定目标算是达成了,他说要出去玩,爸妈也就没管。
隔天他就跟关朔踏上了去青岛的火车,因为买票晚了又是暑假,他俩只买到了卧铺,一上一下,吴双本来是上铺的,关朔给他换了,他说自己喜欢睡上面,清净,吴双没多想。其实关朔是怕吴双没出过门也没受过苦,在上面太憋屈。
只是他身材比吴双还大了一圈儿,自己何尝就不憋屈了?
还未到晚上睡觉,关朔就坐在吴双床上玩,他们就跟平时在自己家里玩一样,外人只觉得他们亲密无间。同一个隔间里都是几个中年人,一大妈说你们哥儿俩感情真好,又问关朔说你俩是放暑假出去玩么?关朔点点头。大妈又指着吴双问关朔这是你亲弟弟么?吴双皱着眉先摇头说不是,我俩不是兄弟,关朔却笑着对大妈说您甭介意,小孩儿爱闹别扭。
他很早就入了社会,摸爬滚打这些年早就蜕变了棱角,虽然年纪没比吴双大多少,但是看上去是比吴双成熟许多的,他们看上去不像同学,倒像是一大一小的兄弟俩。
关朔在下面晃荡到眼皮都快抬不起来了才上去睡觉,他平躺在床上不太敢翻身,也没什么空间翻身,将就的缩了一晚,天一亮就下来了,吴双却睡的流口水,关朔只能无奈地笑笑。
两人到青岛时是上午,有点下小雨,关朔东西带的齐全,两个人躲在一把雨伞之下,一人各露着一个肩膀,关朔说:“你就不能挽着我么?再给我挤外边儿去。”
“我操你别闹了,再叫人看见,”吴双嫌弃地说,“跟哪儿说理去?”
“哎呦喂你还害臊呀。”
“怎么说话呢。”
“哎哎公交车来了,你甭闹啊。”关朔唰的一下就收了伞往站台跑,吴双再后面叫道,“你丫收伞怎么不早说!”
关于青岛,吴双只能说的上来啤酒,剩下的什么都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关朔早就把一切都准备好了,吃什么玩什么住在哪儿,全都办的妥当,吴双只需要跟着关朔走就行。两个人住在五四广场附近,吴双站在高楼上往外看,感慨靠海的城市果然不一样,有些湿度的空气中带着一丁点咸味儿,竟然也会觉得舒爽。
他俩白天在外面晃悠,下海游泳,热烈的阳光只需十几分钟的烤晒就能给人换一个肤色,两人晚上回到的酒店里,身上都能看到泳裤盖着的痕迹。只是他们不计较这些,只要没晒伤,第二天仍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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