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声里,欧利觉得自己要崩溃了:「什麽时候来这里的?」
安东的双手不安地搓著衣角:「刚才。」
「为什麽不说一声就跑出来?!」
幸好安东没有发出什麽声音,不然今天趾高气昂的就是小警察了。想到这里,欧利有点害怕,声音不由得缓和下来:「乖──你看见那个条子了吗?──我是说警察──知道什麽是警察吧?」
安东点点头。
欧利几乎叫起来:「什麽?他看到你了吗?!」
「没有。」安东缩了缩脑袋,声音很小很乖。
欧利不忍心再吼下去,深深吸了口气:「你是有意藏到这里的吗?」
安东好像不太明白。
哦……好吧……算他自作多情了,安东根本没有那个智商。
「出去出去出去,我要撒尿!看著我做什麽!」
但是当个人问题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欧利几乎要昏过去──安东还站在门口没走呢。盯著他的眼神直愣愣的,似乎有点入神。
天……惊吓过度会不会得膀胱癌?
「看个鬼啊看!我哪点和你不一样吗?还是他x的想比大小?!再看的话今天晚上给我睡马桶!」
安东歪著脑袋想了想,苍白的脸色在灯光下似乎红润了一些。
他还没傻到彻底,知道脸红。
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整理,欧利急急忙忙「收工」跑出去,在屋子里转了一圈都无法发泄抑郁的心情,只能回房间打开电脑。
安东站在原地看了看,也慢吞吞跟过去。
八卦网站真是强大,许多网页都写著这样的内容:「妙龄少女惨遭毒手,身无伤口死因不明。」新闻里无一不陈述:「少女身上没有一处伤口,同样身体里没有一滴血。」
身上没有一处伤口,身体里没有留下一滴血。
这句话太眼熟了。欧利沉思了一阵,指尖在键盘上飞快地跳跃:他想起了昨天看到的报导,似乎有对近些日子来,所有诡异谋杀的整理分析。
可离奇死亡的人太多。有被人打死的有杀人狂作案的有……看了三分钟就没心情继续下去,欧利恨恨地,眼睛有些湿。
「昨天和我一起的那个女孩,」他知道安东就站在身後,所以头也不回地说,「你可能不记得她了。她死了。被不知道什麽人害死了……」
安东眼睛动了动,眼神有些细微的变化,又似乎什麽都没有。然後伸出一只手揽住欧利的肩膀,安抚地轻轻搂住他。
突然袭来的冰冷让欧利打了个寒颤,他抬起头看见安东关切的眼神,里面甚至有点心疼和歉意。可那种复杂的光芒只闪了一下就消失不见,转而又变回怯怯的模样。
彷佛突然被什麽东西触动,欧利再也忍不住,大颗大颗的泪滴从眼睛里滚了出来,很快浸透了安东的袖子。
「呜呜呜……他x的……」不知道是难过还是觉得自己没出息,欧利很快就泣不成声,乾脆把头埋在安东怀里哭起来。
安东犹豫了一下,然後拢紧欧利的肩膀,另一只手温柔地摸著他的头发,一下又一下,虽然他的手很凉,但是让人冷静与安心。
只是在欧利看不见的时候,安东那张俊美的脸上有些愤恨和惆怅。
☆、撞到吸血鬼(15)
接下来的日子里,欧利著实老实了一阵。
所谓老实是指他没有再去酒吧流连,甚至没有什麽外出,而安东也没有再把欧利辛辛苦苦做好的三明治培根卷之类的东西吐到马桶里去,虽然每次吃饭时,他表情就像一条遭到主人虐待可仍然喜欢被虐的小狗。
转折点就在某天欧利钻进厨房三个小时没有出来,安东悄悄走过去发现他在研究一本《康复营养食谱》。
可是不知道为什麽,安东心里有点沉沉的感觉。
後来他们去了瑟琳娜被害的那栋大楼──是夜晚。城市的夜影神秘深邃,欧利在已经解除警戒的楼前放了一束花──白菊和百合,还有白色海芋。
「是我的错。」他吸了一口菸。
「不……是我……」安东低下头来。
「傻瓜。」
安东看著欧利离开的背影愣了一会儿,然後也跟了上去。橘黄色的路灯照在他们渐渐远去的身上,地上两条模糊的影子慢慢合成一个。
回到家里,安东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而欧利则跑去蒙洛的房间躺著。每到这个时候,安东就把电视关掉,然後趿拉著欧利为他买的拖鞋坐在那个人身边。
欧利转过身来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宝贝你什麽时候才能好起来呢?假期一结束,蒙洛就会回来了,到时候你住哪里?和我睡一张床吗?!」
当然,或者是安东太傻所以被上帝抛弃──想到这里,欧利又嘿嘿地暗笑起来,然後发现脖子上一凉──自从上次舔过他之後,安东就一发不可收拾。欧利只好认定这可能是傻瓜在撒娇,要不然就是安东在成长中遭到了什麽虐待。
算了,在没有固定女朋友的情况下,被一个漂亮男孩子抱著舔舔……
这怎麽看都是一件奇怪的事啊!
虽然安东不犯傻的时候是要命的漂亮和英俊──这两个词真矛盾,可它们在那个混蛋身上还是诡异地组合起来了,但……
欧利恨恨地在床上翻了个身,发现身体有点热。
他一个打挺坐起身来:「嗨安东!你一定还没睡,要不要跟我出去吹吹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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