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素某现在似乎只是个男孩。”言下之意,要切磋免谈。
蝴蝶君气的牙痒痒,但又拿他无可奈何。不管怎么说,素还真现在是家里的客人,作为主人,他得大度。更别提他和阿月仔的关系了。“算了,不与你计较。带你出去玩,你不要;请你吃美食,你不要;想和你切磋,你不想。素还真,那你说,你到底要啥米?”
“素某什么也不要,只想一个人静静待一会儿。”
“嗤。”让你静静待一会儿?然后像个郁抑症晚期患者一样投井自杀吗?蝴蝶君在心里诽谤道,收好蝴蝶斩,坐在一旁。“随你随你啦,反正阿月仔只说让我看好你。”
随着蝴蝶君结束单方面的交流后,丹枫院也陷入了沉静之中。
蝴蝶君躺在葡萄架下的藤椅中,素还真盘坐在由艾草编织而成的蒲团上,一个半阖眼昏昏欲睡,一个闭目打坐不知在想什么。院角的竹林随风而动,底下的夏花招蜂引蝶,夏日午后吵闹的知了声声不断,吵着吵着交织成一阵富有规律的催眠音乐,怡人的莲香缓缓缓缓蔓延,不知不觉间,素还真与蝴蝶君皆陷入沉睡了。
在他们陷入沉睡的一刻钟后,丹枫院的大门悄悄被人推开。一人手执白底绿叶粉花的雨伞跨门而入,白色的长裳,晶莹雪白的拂尘,全身上下白的刺眼,唯一头长发,黑的像极了深渊中的无底洞。
那人走到素还真身边,将伞撑开替他挡去零星照射下的阳光,侧头望了一眼歪头大睡的蝴蝶君,将意识缓缓散发至整个丹枫院。在确认院中再无他人后,他才放下心来,蹲下身,轻柔捞起身型极小的素还真置于掌心,微微收拢。
熟悉的容颜,意料之外的身形,素还真剪短的白发散落在那人手中,像莲花层层开放。“素还真,七百年了。”一声喟叹,有感慨,有怀念,有激动,有沉痛,说不清的情绪像这七百年中的无数个日夜一般,最终只是压抑为双眸中无尽平静。
一页书拇指滑过素还真脸颊,停留在他耳边那两撮毛团上许久,终忍不住捺了捺。软而弹,以前他就喜欢摸这两毛球,素还真虽然总为此吐槽他,甚至威胁要把这两团毛球给剪了,不过至始至终这两毛团依然好好活在他耳畔,成为他标志性代表物之一。
丹枫院中一切动植物不知何时凝然不动,仿佛被冻结一般,院外蝉声响过天,院内却是落针可闻;院外风吹叶飒,院内却是叶定树静。鲜明的对比让人不禁心生恐慌,只是谁也不清楚,恐慌的到底是这种让空间凝结的深厚术法,还是自院中撑伞而立的人身上传来的邪魔之气。
一页书托着素还真许久,眼一眨也不眨的看着他。在这短短的午后,于素还真而言,不过是沧海一粟,昨日便是今日;于一页书而言,却是沧海桑田,物是人非。
他们,还不能够再相逢。
一页书举目远望天上浮云,一声久久不散的叹息声轻轻掉落在院中,这一声叹息后,丹枫院的一切重又生动起来,而素还真也被轻轻放回了公孙月为他制作的艾草蒲团上。
光过影无痕,没有人知道谁来过这里,还有八八六十一天,他不能功亏一篑。
☆、第六章 旧事远如天
“叩叩叩。”慢慢的敲门声响起,正在院中乘凉吃西瓜的蝴蝶君吐出一嘴籽,拿过桌上锦帕擦擦嘴角不耐问道:“哪位朋友,带了钱没?”
坐在一旁用牙签插着西瓜吃的素还真手中动作一顿,瞥了蝴蝶君一眼,缓缓将西瓜递到嘴边。他倒是没料到,中原这么快就来人了。
屋外的三人听到这似曾相识的声音,皆长松一口气,其中一人摘掉挂在脑门上的莲叶,欣喜道:“终于找到了,再走下去,我的脚都要断了。”
“别说你的脚,你看看我的脸,这几天没休息好,都长皱纹了!”
“好了,业途灵,荫尸人,你们两还以为自己是十几岁的年轻人吗?”终于找到要找的地方,秦假仙心中也难得轻松起来,剩下的就是希望素还真就在里面吧!“阴川蝴蝶君,我是中原第一富豪秦假仙,钱不是事,快开门。”
听到这声音,蝴蝶君快速看了素还真一眼,见他神色自若,依然不疾不徐吃着西瓜,反而有些心虚。“秦假仙?”他故意不解问道:“素还真你听说过这个人么?”
素还真简直要为他拙劣的演技而感到侮辱,只是他实在懒得戳穿他。
“看来我离开中原实在太久了。”蝴蝶君假模假样感叹道,擦净手起身走向大门。“稍等一下。”虽然琉璃仙境的人比他想像中来得迟了一点点,不过他依稀记得,秦假仙这号人,是素还真身边的一员大将,更曾是他杀人榜单上最贵的。看在派来接素还真的人身价不低的份上,他就不讨价还价,也不责备他们的行动速度了,总之赶紧让人进来,速度让他们把人带走!
秦假仙恨不能大吼一声快开门,他已经等得花儿都快谢了,蝴蝶君啊,求求你不要像个老婆婆一样动作迟缓,反应迟钝,开个门而已,你特么还敢不敢再慢点?!
真是歹势!
蝴蝶君打开门,定睛一瞧,果然是三口组。
“秦假仙,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蝴蝶君大声道,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这么蠢的问题,只是按照套路走而已。
秦假仙绕过挡住去路的蝴蝶君,略过这种弱智的问题,疾走进内院,视线巡梭一遍,先是看到那盆显眼的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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