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的蠢事不是拿钱打发他,而是识人不清。早知如此,我根本就不应该理会这个人。”霍先生检讨道,“他就是我的污点。幸好只是钱色交易。”
“……”我稍微松懈,“你到底看上他哪儿?长得好看?有多好看?”
“当时……只是喜欢年轻人朝气蓬勃。我这么死气沉沉,要是再找一个同龄人,不是都可以开葬礼了嘛。”他轻松地说,“我哪知道青少年这么难搞。”
“哦——”我拖长音调,“你喜欢年轻的,朝气蓬勃的。”
“是的,所以我喜欢你。”
猝不及防的甜言蜜语让我骤然红脸:“年轻是年轻,但是我也不活泼啊。”
“不。”他单手捧起我的脸,“这三十多年,我认识的人里,你最可爱。”
“……”
就让我原地爆炸吧,炸成天边一场烟火。
堪堪二十五年,青春正在踩油门,什么都是转瞬即逝。浪掷也无所谓,现在时机正好,我只想好好谈恋爱。
我清咳一声:“别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忘记上一个的事。”
“我觉得你的思想有问题。”我仔细想了想,“你见过城中村吗?就是光鲜亮丽的城市里,最犄角旮旯的地方。脏乱差,狗都不屑撒泡尿。你肯定不知道底层人民活得多艰难。我上中学的时候,校门口有个卖栀子花的老太太。她穿得破破烂烂,瘦小又佝偻。有一次她问我,矿泉水没喝完,可以给她吗,她口渴。栀子花一块钱一大把,一瓶矿泉水也是这个价。我听得难受,重新买了一瓶新的给她,还被她硬塞了一口袋花。
后来电视台报道这件事。在十平米的土房子里,她对着摄像机不停说谢谢。栏目组要捐钱给她,被她挡下,说不用,我能赚钱。你说世界怎么就这么不公平呢,人家老得走不动还得努力生活,你顺手就给乞丐扔钱。”
“哎……”我唯有长长叹气。
霍先生认真听我说话,过程中搂上我的肩膀。我们并排靠在床背,我一点点歪下头。
他坦然道:“世界本来就不是公平的,宝贝。你在电视露个脸,赚的钱抵得上人家通宵加班一整年。有的人贫穷,有的人富有,穷的人里,有的咸鱼翻身,有的每况愈下。他遇上我大方,是他运气好,但是我向你保证,我再也不会干这种蠢事。人的想法总是在变,前几年我那样想,现在却不了。我承认我有时候同情心泛滥,那都是闲的,我自己衣食无忧,当然会忧患身旁的人。”
“现实不是连续剧,不一定恶有恶报。说不定他现在仍然过得很好,傍上新的富商。不过这都跟我们没关系。”霍先生说。
“真是窝气。”我连连叹气。
“好歹给我上了一课。感情这事儿,虽然天天黏着挺腻人,但是不黏就得完蛋。”
是的咯,不能靠钱,不能靠浮夸的纵容,所以,这就是他巴巴的陪我出来玩的理由?搞了半天,人家千帆过尽,倒让我捡漏了。
“说了半天,你倒是把名字报出来啊。”我气道。
“好像……叫叶檬?”
叶檬。我默念这名字,渐渐咂摸出一丝异样的情绪。
我想,大概是嫉妒。
玩乐不宜过多,不然我收不住心。第四天,我们乘车回家。
那一天在客厅,江姐一脸历经沧桑,熟练地点了只烟:“跟霍先生说一声,给你换个经纪人吧。”
我摇着她的手臂撒娇:“别啊,姐,我知道错了。我这就开工,上刀山下火海我都愿意,你把行程表排满都没关系。”
她幽幽瞥我一眼:“我哪儿敢啊。前有项少,后有霍先生,您是他们的小宝贝,那就是我的小祖宗。”
“……不要这样,你知道我是清白的。”我悻悻地说,“我这么乖巧听话。”
她简直要吐了:“就你?这几个词,你跟它们哪一个笔画沾边?你可行行好,放过我。没有工作抽成,我拿什么养房养车,拿什么吃饭。”
“我这里有张卡,你可以拿去刷。”我从钱包里抽出一张信用卡,递给她。
她接过去,狐疑道:“真的能刷?额度多少?”
“能,霍先生给的。”
她手一抖:“你是想谋杀我吧!”
我把掉在地毯上的卡捡起来,扔回桌上。
“你刷一刷怎么了,他又不知道。”
“切。你少显摆。”江姐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早知道我也去当明星,傍个老板。”
“这个……”我打量她,“你得先去趟韩国……”
“滚蛋!”
我哈哈大笑,朝她挤眉弄眼:“你知不知霍先生的上一任是谁?”
“谁啊,我只知道有一任是豪门千金,都订过婚呢!”
啊?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我说了一个名字,江姐着急地说:“听起来好耳熟……快快快,上网搜他的资料,让我看看是何方神圣。”我就知道,她战胜不了女人的天性。
我们俩花一下午时间,行迹遍布各个娱乐网站。不搜不知道,一搜真的吓一跳。他只出演过一部古装剧,特别招人喜欢。除此之外,什么信息也没有。不知道出身,没有公众账号,从此杳无音讯。
有人猜他死了,也有人说他疯了,还有的说他家世显赫,回去继承家业了。五花八门,什么都有。
“脑洞都赶得上黑洞了。”江姐感叹说,“还分析得头头是道,怎么不去写。”
“啧,现实真残酷。这些人民群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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