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少爷。”
王妈每天两次到主宅打扫卫生,带走要洗的衣物。她从十六岁开始为许家服务,已经三十年了。从姑娘熬成老妈子,后来嫁了许家保镖,最好的时光都埋葬在这里。她打开门,待客人进去后鞠了一躬,悄无声息地关门退下了。
许昭城和许浅默亲自到门前迎接安明和阮兰。他们身着同款浅驼色西装,同样的黑色领带。他们站在一起,背对阳光,就像真正的佳偶天成一样。
“两位请坐。”浅默做了个请的手势,恭敬而冷漠。并没有请他们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而是一楼一间小型会议室,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没有丝毫亲切。
说完昭城率先入座,浅默沏了四杯热茶。
儿子出落得一表人才,看起来气色不错。看他和昭城的关系……难道自己的调查有误?还是那王八蛋特意作出的表演?安明一进门就细心打量两人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动作。
既然敢来,就肯定查出了一些旁人不知道的隐秘。
阮兰则是盯着十年未见的儿子,不肯错过任何一眼,忧心忡忡。他们对不起他。当年公司破产,负债累累,不得已把瑾扬托付给亲戚,几年后站稳脚跟,却不料亲戚第三年就去了,儿子下落不知。十年遍寻无着,如今找到了却查到他饱受虐待。
能有什么办法呢?人家是声震东南亚的黑道教父,只能先想办法把儿子要回来。
“许先生,您看什么时候合适让瑾扬跟我们回去?”安明开口,“您放心,我们一定不会忘记您抚养浅默成人的恩德。”恩德两个字加重了语气。
“抱歉,安先生。我是许浅默,不是安瑾扬。”微有遗憾的语调,仅这一句就划清界限。
“安先生,您看,浅默似乎不愿意跟你们回去呢。”同样微有遗憾的语调,昭城微微笑了一下。他的浅默,想要长长久久地,跟他在一起。
“这,许先生我们可是说好了的……”阮兰有些急了。她的孩子到底受了多大罪被逼着不让走吗?
“对不起,我尊重浅默的意愿。”昭城站起,稍微鞠了一躬。“请两位放心,我会照顾好浅默。”不管以后怎样,许昭城说这句话时,是严肃而认真的。他对浅默的父母做出郑重其事的保证,像对岳父岳母保证会照顾好妻子一样。
“时间不早了。”浅默也起身,漫不经心地抬手看了一眼手表,露出一截白皙纤瘦的手腕,然后又隐在衣袖下了。
送客的意思很明显了。
不管表现得如何不在意,心一直是痛着的。重重恨意之下,是不是终究有一丝渴望父母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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