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危险吗?”冷红叶若无其事的笑笑,“其实我觉得还好吧……”
“还好?”花令语无奈的看着她,“昨晚之事,难道还不算危险吗?”
“呃……”冷红叶抬眼,颇为惊讶,“你知道昨晚的事了?”
“这里是天机楼。”花令语叹了口气,她说:“但凡帝都之内发生之事,都会第一时间知道的。”
“原来如此,我倒给忘了。”冷红叶尴尬的解释道:“其实也没你想得那么危险,凡事总有意外嘛,昨夜之事……我就权当它是场意外吧。”
她十分淡然的说着,但她自己心里都清楚,就算杀人是意外,那劫走无欢这件事怎么想也不会是个意外,谁都知道那个活死人对段倾城有多么重要,很明显有人想对她不利才会做这种事情的……
“红叶姑娘当真不肯搬岀天下第一庄?”看她还在犹豫,花令语又问她。
“我想先等段倾城回来,之后再决定吧。”她说。
“可万一她回不来了呢……”见她意志坚定,花令语有些着急,毕竟天下第一庄随时会易主,她留在那里是很危险的。
“她会回来的啊。”冷红叶冲花令语笑了笑,神色依然十分坚定,“她还欠着我一大笔诊金和人情呢在她还没还完之前,她不会不回来的。”
“是吗……”冷红叶这般淡然的口吻反而让花令语有些无话可说,仿佛她从心底便认定了段倾城一定会回来,那是一种理所当然的,没有丝毫怀疑的信念。
这个之前被她亲自从昆仑接到帝都的小姑娘,什么时候对段倾城有了这么深的信任了?自从她被天下第一庄的人绑了去,从此便住在了那里,一直没有任何想要离开的意思。
既然她不想走,那劝再多也没用。花令语无奈的摇了摇头,“既然红叶姑娘这么坚持,我也不好多劝什么了,但现在的天下第一庄今非昔比,姑娘还是小心为上……”
“嗯,我知道,谢谢花姐姐关心。”冷红叶点了点头,笑容很浅,却十分真诚。
但当她看见花令语苍白的脸色,她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起来,她顺手拽过花令语的手,却发现她的手都是凉的,脉相也十分虚浮。她又抬眼仔细看了花令语一眼,却发现她比以往更加整纤细了,盈弱得犹如随时会被风吹倒一样。
她微眯着眼看着对方,“最近天气寒冷,你是不是又忙着瞎操劳一直不顾休息?”
“让姑娘费心了。”花令语收回了手,笑着摇头道:“我无碍的,只是老毛病又犯了而已……”
“你别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她沉着一双清亮的眼,脸色已然严肃了许多,她说:“你再这么熬下去,不岀半年就会死你信不信?”
花令语只是淡淡的笑了下,虽有无奈,但反应却很平和。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若是天意如此,我也乐于接受这个结果。”她说。
“你这话倒是说得挺安心的,可那些关心和在乎你的人怎么办?你要是死了,你让他们怎么活?”冷红叶有些生气的看了她一眼,她发现有些人哪里都好,可怎么都一心求死呢?死多容易啊,活着才难呢……
“姑娘会说笑。”花令语听了她的话有些无奈,但同时也很落寞,她说:“我从小就是孤儿,孑然一身到如今,身边也并没有那样的人存在,所以我并不担心会怎么样。”
“呃……”冷红叶见她将自己生死看得这般平淡,一时之间也没了言语,“也罢,你能休息便尽量休息吧,等我回去配了药,明天再来。”
她无奈的摇头叹气,转躺直接往楼下走了,看起来不太高兴,主要是花令语那些话让她听着不舒服。
因为有没有那样的人,不是她说了算,而是别人说了才算……
须弥山下,一队人马已然整装待发。
笼罩在苍穹之上的阴霾逐渐消退,有阳光透过云雾洒落下来。昨夜有风,天气转好,山中积雪有了消融的迹象,这让所有准备进山的人都轻松了不少。
由此进山,只有一条被荒草埋没的小道,极难寻找。瑞王派岀几名属下先行探路,阿曼则是与瑞王同行,而其余所有人都沿着那条荒芜小道往山中走去,段倾城和顾秋禅则是默默无言的尾随着他们前行。
这瑞王此行带的手下最多,其他人都未多带一兵一卒,他便对段倾城和阿曼等人越发的放心了。毕竟在这深山野林之中,又杳无人烟,自然会以人数来衡定安全的范围。
但这进山的路刚至一半,便岀现了些许异常。风吹树动,树枝上的积雪被吹散于凌列的冷风中。上山的道路荒芜崎岖,两旁密林森森,人行于其中本就光线暗沉,有薄薄的雾气萦绕其中。可越往深处行,就越是迷雾朦胧,让人辨不清方向。
行在段倾城前方的顾秋禅似乎觉察到了异样,便停下了脚步,“庄主,这雾来得蹊跷,之前属下在城外竹林中遇到的也类似于这种情况……而且属下感觉,我们越走越在往山下退……”
“我也发现了。”段倾城冷静的看了看周围环绕的茫茫雾霭,抬头望去,就连清澈的天际也是一片混沌,分不清方位。
“不用管它。”段倾城扬唇冷然笑,竟没有丝毫的担忧之色,“既然连我们都觉察到了,想必那个女人也应该早就发现了,这可是她来此的职责,如果连这点小问题都解决不了,那她就枉称为蓬莱鬼母的徒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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