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月朗星稀的,教室里的光线昏暗又暧昧,他就觉得哥好看得不行,条件放射,又联想起下午吃冰棍的画面,小星星就立起来了,但这也不是他的错啊。生理反应啥的,又不是自己能控制的……
这个事情两人都觉得难以消化,好像吃了什么腻得要命的东西,总之不是很好的体验。
空气中都弥漫着尴尬,云谲无语得很,郁闷地按了按他的头,把他拎出教室,心里想着,自己对他青春期是不是不够关注,要不要去看心理医生之类的。黑着脸地想了一路,搞得翟星辰大气都不敢喘。
回家后,云谲一再地警告他,不准半夜三更跑出去。今晚翟星辰长了教训,自然是点头如捣蒜,乖乖地趴在他床边道歉。“我知道了。哥,你赶紧休息吧。”
云谲嗯了一声,看见他担心的眼神,反而不自在,赶苍蝇一样把他赶走:“你出去,在这我睡不着。”
“哦……”
过了一会,翟星辰还是不放心,洗完澡后又钻进云谲房间里,想看他的手: “不知道会不会感染,咱现在去趟医院还来得及吗?”
“半夜三更去什么医院。快去睡吧,别再过来烦我了。”
“好吧,那你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
小孩依依不舍地在门口流连,这次返回来,怀里抱着一张薄被子,直奔床而去。
“你干什么。”云谲硬是不让他上来,把薄被子扔到远远的:“回自己房去,热死了。”
孩子滑进被窝里,像个小暖炉一样,屋里又闷又没空调,连风扇都转得有气无力,两人挤在一起能烘出一层薄汗,胳膊碰腿的,一下子就黏糊糊了。“哥,今晚我陪你睡吧。我睡觉很老实的,不踢被子。”
云谲把他抓出被窝,“很热!”
星辰又厚着脸皮钻进来,“心静自然凉,你太浮躁了。”
“欠揍么,给我下去!”
“看吧,浮躁了吧,说你还不信。”
星辰无视自己被扯红的耳朵,老气横秋地叹道:“怎么跟个长不大的小孩似的,动不动就使用武力。”
“你大爷的……”
云谲赶了几回赶不走,实在有点累了,就由着他去。翟星辰很快就睡着了,手牢牢勾着云谲的手臂,云谲觉得热,把他弄开,他就用脚勾住他的大腿,像只流浪的小狗,吧唧吧唧地说着梦话,“我会保护你的……”
云谲发笑,拨了拨他汗湿的额发,用脚把薄被单勾了过来,盖在两人的肚子上,小声说:“别给我惹祸就谢天谢地了。”
天热得人睡不着,云谲干瞪着眼,掀开袖子,被红毛咬伤的地方很快结了痂,看起来不严重,万一那张嘴真的咬到翟星辰身上……
云谲不敢想象,劫后余生的心情一直吊着他的心脏,幸好已经没事。
他很讨厌这种感觉,仿佛凭空多了一丝牵挂,束手束脚的,自己又放不开。
云谲有些不知所措,他一直是孑然一生,就算是病得快死,也不像谁求救一句。如果能死得掉的话,他也希望能早点解脱,反正活着也没多大意思。——但现在,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他的生命,似乎已经和这个孩子联系在一起。如果翟星辰变成吸血鬼,必须是他的责任。自己过得朝不保夕无所谓,但翟星辰就是不行。
“三分……我的三分……”
翟星辰翻了身去,不知道在嘟囔什么。骨骼眉眼比以前长开了,看起来很精神,身体也长了些肉,胳膊大腿都结结实实的,非常健康。
可见孩子被他养得很好。
男人轻轻地笑,自己都不察觉,有个计划开始在他心里生下了根——他想从现在开始攒钱,把翟星辰保护到十八岁,就想尽办法把他送出南市。
☆、外来者
暑假一过,秋天快要到了,昼短夜长变得更加明显。教练为了安全,特意提前半个小时放人,操场上剩下翟星辰一个人,他推着单车,看了眼珈蓝的天空,匆忙赶在校门关上的一刻,跨上自行车。
在南市住了十几年,风云变幻还是很难适应。好像前一分钟还天高放晴,后一分钟,所有生命迹象都好像融进灰黑色的沟壑里,连偶尔出现的路人也都埋着脸,逃命似的,从他视野中飘过。
天气变凉了很多,星辰心想着要把棉袄拿出来晒晒,一边攥紧了车把,脚踏子踩得飞快。
“呸!一群垃圾!”一个很清亮的男声从小巷子传出来:“我警告你们,别得寸进尺,再追过来老子一个个砍死!”
“哟呵,这怂蛋玩意儿。猎人公会了不起啊?!都他妈给我追——!”
巷道里又开始一番激烈的打斗,夜风钻进翟星辰后颈,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类似的事件几乎天天在南市发生,虽然很不甘,但他没能力做好人,只好装作视而不见。毕竟上次长了见识,他可不想没事惹祸上身。
什么都别管,一定要在六点前回家。
云谲的教育体现了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学会独善其身。翟星辰像往常一样,攥着车把往家里踩去,好奇地往巷子里望了一眼——
那是一个与他年纪相仿的学生,和他对峙的是十几个成年男人,一个个目眦尽裂,肌肉纠结。那少年显得纤弱得多,孤立地站在人群中央,白衬衫已经粘着汗和血,紧紧贴着身体,地上还散落着一摞摞课本,看起来很狼狈。
于是幸好形势不是一边倒,至少在男人们朝少年围攻上去时,他没有处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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