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衣巷之所以名声远扬,静谧的环境是一部分,良好的地理位置是另一部分。而剩下的,则要归功于这巷子深处的那一家医馆了。
医馆名字,就叫一家医馆,专治疑难杂症,价格高的可怕,脾气大得吓人,但是这里面的医生,却真真正正能担得上妙手回春这四个字。
顾仙佛来到一家医馆门前的时候,正听到了里面传来阵阵争吵声。
驻足听了一会,顾仙佛就明白了大概,无非就是京城里某位达官贵人的女眷身体不适,想要请医馆里的大夫去瞧一瞧,但是一家医馆早有规定,不论什么情况,大夫一概不出诊。然后这家的公子哥和小厮正堵在门口耍横,大有一副你不出诊我就把你医馆砸了的气势。
听明白后,顾仙佛举步迈入大门,一个身材高大满脸横肉的护院欲伸手去推,却被顾仙佛一记折手震飞数丈。
护院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落地,激起一片尘土飞扬,这声响也把医馆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在这些人的注视中,顾仙佛笑眯眯的走了进去。
“你是哪家的玩意?敢来这里撒泼?”为首的公子哥正为一直拿不下这里面的大夫而有些气闷,看着顾仙佛一出手便震飞自家的护院,更是恼羞成怒,刷的一下打开折扇,一边给自己降火一边鼻孔朝天的喝问道。
摸了摸耳垂,顾仙佛好脾气的回答道:“我不是玩意。”
这一句话引得那一帮人哈哈大笑,尤其是为首的公子哥,一边用折扇指着顾仙佛的鼻子一边哈哈大笑,眼泪都快要流出来的样子。
顾仙佛也跟着笑,这在那群人看来这人不仅脾气好,还有些脑子迟钝,怪不得要来医馆看病。
“原来你不是个玩意啊,我说呢,你个贱民,是不是以为自己会两手工夫就天下无敌了啊,本公子告诉你,这里是长安!是天子脚下!你在这里就敢出手伤人,你把王法置于何处!”
这个公子哥虽然胸中无才学,但是撒泼耍横争强斗狠却是个中高手,之前看顾仙佛面生得很,还是自己独身一人外出,身上穿的又是普通丝绸,自然就把他定义为一个无背景无后台无家族的三无人员,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一顶大帽子就扣过去。
顾仙佛还是笑,只是扬了扬下巴。
顿时,原本藏匿在医馆四周的顾家死士一个眨眼间就冲了进来,把守门窗,沉默不语。
前一刻还在义正言辞的公子哥,这一刻突然像是被扼住脖子的鹌鹑,只是你你你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音节。
“打,打死为止。”
顾仙佛风轻云淡的话音一落,顾家死士已经开始动了,拳拳到肉的碰撞和惨呼求饶混在一起,让这个昔日安静的医馆变得躁动不安。
“住手!”
一直在另一间房内品茶的医师终于坐不住了,随着一声冰冷中略带愤怒的娇叱,一个穿着雪白长袍的女子掀开门帘走了出来,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带着怒气一眨不眨的盯着站在一旁看戏的顾仙佛。
白袍女子肌肤娇嫩,秀雅绝俗,黑发如瀑散落于背后,加上冰冷的气息相映衬,宛如遗世人间的云中仙子。
这位白衣仙子正是一家医馆的创始人,也是手段最高明的大夫,那位公子哥非要大夫出诊,未尝没有想要关上大门一亲芳泽的念头。
可惜,顾家死士只遵从于三个人的命令:顾仙佛、顾淮、顾烟。
别人,就算真的仙子来了也不行。
所以殴打还在继续,那群之前趾高气扬的小厮和公子哥现在发出的呼救声也越来越微弱。
“让他们住手!你想在我的医馆里闹出人命来吗?”冰冷的白衣女子再一次冲着顾仙佛重复道。
无奈的耸耸肩,顾仙佛略微抬了抬手,道:“处理干净。”
闻言,顾家死士整齐划一的停下手上的动作,一人提着一个,如拖死狗般的拖了出去,整个过程没有一句多余的话语,连问好都没有。
对他们来讲,六年与主子未见,并不是什么大事,只要现在确认顾仙佛还活着就行。
地上的鲜血自然由医馆的仆役打扫,顾仙佛转身,笑眯眯的看着似乎不食烟火气的白袍医师,抱拳道:“上官大夫,好久不见。”
冰冷女大夫复姓上官,名素手。上官素手,天生适合做大夫的名字。
“六年不见,你一见面就差点送我一份大礼。”上官素手看着顾仙佛,冷嘲热讽。
“对待救命恩人嘛,送礼也自然是要与众不同的。”顾仙佛搓搓手,腼腆地回答。
“那我是不是还该谢谢你?”上官素手反问?
“何须这么客气,我都说了,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早知如此,我还不如不救你,免得生厌。”
“上官大夫可不要开玩笑,世人都知你悬壶济世,妙手仁心。”
“是吗?你可知这些年我因为诊金的问题拒绝了多少人的求医问药吗?”
“无妨无妨,好大夫都有自己的怪癖,从刚才你为那群下人求情就能看出一二来。”
“我是怕你把我拖到麻烦中让我的医馆开不下去。”
“为了报答救命恩人,再大的麻烦在下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
“那你把八年前欠我的六千两汤药费结了吧。”
“六千两?”顾仙佛大惊,“当时不是说只有两千两吗?”
“你以为我这里是白赊账的吗?两千两雪花银我存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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