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灵?”
少年点点头。
瑰柏又扯了扯唇角:“你可知,那翎祀真君,可是排斥檀灵的。”
听于此,少年手上的动作蓦然顿住。
“无碍。”瑰柏答的有些玩味,似是在故意戏弄人一般,“只做香料,无碍。”
离弦抿唇,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好似在不满他的戏弄,又不能说出来,一时间,瑰柏愈发觉得好笑了起来。
☆、第十三章
这少年话虽不多,但丝毫不见涩意,反倒是意外的沉稳老练,这点倒是令他不反感,便示意他坐下。
而少年也未让其失望,毫无局促。
“你似乎,对翎祀些许执着。”
离弦轻轻敛眸,想起那天那个未曾食言,并把自己当成‘一回事’对待的人。
“真君说笑,救命之情,无以为报。”
瑰柏轻轻打量了一下对方,少年脸上原本狰狞遍布的伤痕也淡去了不少,剪瞳艳澈,能辨认出原先是个面容尚可的。
“不过有些地方,对于可能要在他身边的人来说,需得明白。”对比而言,那‘可能’二字咬的稍重,见少年投来探寻的目光,瑰柏也不打算吊人胃口。
“那位仙长可是败笔不少,你可要做好准备。”
敢明目张胆且毫不客气的说‘那位’‘败笔不少’的人,也怕是少不了瑰柏了。
“要论那人败在何处,主要有二。”只见毫无血色的指节轻晃,勾人兴趣一般。
“其一,样貌。其二,性情。”
那岂不是显得…无甚是处了?少年虽对此颇有微词,仍只是缄默聆听,自知不是他能c-h-a上话的。
“前者你日后自明白,而那后者,正是我要说的。”
“性情。太过率直。”
“冷冽之姿可晃人眼目,率真之态易赢人心孚。可一旦弱点暴露,彻底撕破,那时的残酷,才是毫不留情的。”浅褐帛袍衬着指尖更加苍白,轻轻抚摸着茶盏。
“到目前为止,他未曾彻底动摇这一点,但希冀你能明白。”
瑰柏不理会其他,顾自的说着,该说的说完,便轻啜一口茶,闭眼了片刻,才又将话锋微转,漆眸微闪,似是隐含浅笑,个中含义不明。
“你于药术上颇有天分,长此下去,必有造诣。”
瑰柏极少夸人,这番话分量几许,少年显然清楚。
瑰柏淡淡分析道:“水木灵根,该是药辈的好苗子,倘若要跟着一个雷灵根之人,哪怕是能沾到首席弟子的待遇,若论日后之机,无论怎么想,哪里比得上檀幽谷更适合你呢?”
公道而言,这番分析十分在理,按理来讲,根本就没有拒绝的由头。
树静风止,周遭暂时的悄寂,也似是在静待着少年出言。
没道理拒绝,离弦知道,可同意的话到嘴边,他却不知为何,心跳愈沉,慎重的情绪压人口舌,终是半句也难憋出来。
“师弟这是在挖墙脚?”
陡然间冒出一声清冽声线,似是想要把睡梦中的人惊醒,再一留神,便能清楚的察觉到那抹不知是何时出现的白影。
“翎祀?”
瑰柏看向那处,轻轻放下茶盏,语焉不明。“来的可真是时候。”
若是在不知情者看来,这个瑰柏也是极有胆魄。虽说是同宗门师兄弟,但对方‘首席弟子’的身份也毕竟摆在那里,再如何也当的上一声‘师兄’,可这位竟直呼对方名号,且神色如常。
仙宫翎漫步过来,竟也分毫不见介意,或者说。未曾认为这样有何不对。
离弦察觉到了这一点,不知是怎么想,稍微埋下些视线,似是想要降低些存在感。
“这少年如何?”
那少年有何细微的反应,仙宫翎当然不会刻意留意到,只是理所应当的问上一问。
“伤势已然不打紧。”瑰柏身为医者,自然道实情,但不过半句,又扯起旁的来:“从不留半个侍从或杂役的磬竹峰,居然一收便是个弟子,哪怕是记名的,拿你来说,太奇怪了。”
“你似乎很有成见。”
苍白的面容闪过戏谑,似真似假的言道:“我如何敢?”
仙宫翎不置可否,又看向那少年,道:“留于此,非是不可行,自己抉择吧。”
离弦这才抬眸,直视来者,只觉得似雪白衣有些晃眼,然而他的动作却早已是先一步朝向仙宫翎迈过去了。
答案再明显不过。
瑰柏仍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不见分毫惊讶。
“不久前你要找的泉清散,冷梢芽,以及一品聚魂丹,釉琰炉。”仙宫翎确定了结果后,直入主题,“我为你寻来了,选一个。”
一个又一个诱人的词眼从薄唇中吐出,瑰柏也从微讶中敛了情绪。“仙师兄,好大的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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