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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明明应该是被吓到的我,拒绝和他任秋寒作任何交流,怎么现在倒成了任秋寒不情不愿,连视线都不愿意和我对上了。
(四百四十五)
我:“那你为什么现在不敢看我了。”
我这人心里藏不住事,向来想到什么说什么。
任秋寒沉默了:“我哪有没看你。”
我用手掰过他脸,使他不得不看向我:“你刚刚就没有。”
任秋寒的视线仍是偏离在除我的脸之外的其它地方,我可以在他的瞳孔中看见柔软的云,可以看见矗立着的沉默高楼,可在那里面唯独没有我自己的眼睛。
“社交礼仪课上教过的,交流时要直视对方保持尊重的。”
“你怎么回事?任同学解释一下吧。”
我说。
(四百四十六)
任秋寒不得不把视线投向我,我如愿以偿地在他眼睛里完完整整地看见了自己倒映着的身影。
任秋寒看着我,他看着我,在沉默的寂静中,我只听见耳边呼啸而过的风。
会迷惑人神志的感官意识里,我仿佛飘摇汪洋上的一叶扁舟,支持我、鼓动我与任秋寒对视的勇气大源于我与生俱来的胆量。
然而他面无表情的严肃并没有保持太久,他在与我的对视大战中,惨败。
几乎是在还沉溺于大脑一片空白的思维间隙里,任秋寒就在我猝不及防的时候侧过身,后退两步,低下头轻声低笑起来。
耗时一分二十三秒,统计八十三秒。
我受他感染,竟然也不受控制地笑了起来。
(四百四十七)
任秋寒笑起来的时候,眉眼飞扬。俊朗的五官颤动着,克制又隐忍。
不像是比我大八岁、还是以苛刻古板闻名的老师,倒像是只比我大一两岁的学长。
仿佛是那种住隔壁,以虽然成绩不怎么好、但心态特别好,闻名大街小巷,成为各色大妈口中的“虽然成绩不怎么好,但他肯定是个好孩子”的典范。
当然,我知道任秋寒一路跳读,根本不会有成绩不好这个人生岔路口的选项。
所以以上种种全部不成立,他依旧是那个可怖的数学老师。
不过,他现在还保持阳光学长的好形象,他甚至连说出的话都因为那个出人意料的笑,而带上了轻快明朗的感觉:“你呀,我真是服了你。”
(四百四十八)
任秋寒捂住脸。
但我看见他在手指缝隙里,偷偷地望向我。
第三十九章
(四百四十九)
到达那座废弃医院的时候,天正好变暗,有一大片的乌云笼罩了上来,不久,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小雨。
到那之后,我才确信任秋寒原来真的不是故意为了吓我才骑龙来的。
那里所有的人都呈一种不自然的状态漂浮在半空中——当然,我说的所有人是指那些相对于学生来说,可能是老师的人。
而学生都很乖巧的以校服划分阵营,规规矩矩的保持着一个学校一块方阵的传统规则,或站或坐地待在自己学校划好的位置里。
并警觉地瞪着隔壁学校的学生,神态动作就好似护食的花栗鼠。
因为这里也有点小纠纷。
比如,有几个学校除了校徽,其余地方几乎一模一样。
别以为这不是什么大问题,如果这两个学校还被主办方分到了一块去,那可就问题超级大了。
在这个和曾经差不多的异世界里,隔校如隔战场。
几乎可以类比成网络中的各门各派。
而且,人多壮胆。
(四百五十)
拿省一中和市二中举例好了。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两家学校之间就一直硝烟弥漫着。
去年,省一中去初中做宣传,在宣传视频里,他们是这样说的:“我们省一中虽然不算特别好的学校,但比起隔壁市二中,还是好上那么一点的。”
“就拿去年的升学率来说,我们两校虽然学生基数差不多,但我们的升学率比隔壁的市二中高了两个百分点!”
“大家不要小瞧这两个百分点,这是质点突破,更是省一中学子们奋斗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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